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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说完接过钱桃花手里的簸箕,拽着她到水缸边上打水洗手,清理指甲上的血迹,而钱桃花却紧咬牙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本来只是习惯性偷听钱家老两口跟王媒婆的谈话,看看能不能找到可利用的地方而已。
没想到却听到这件令她怒火冲天的事,凭什么、凭什么这些恶事做尽的人会得到这么多机会?先是发大财、又是得官,而且这次的官不是前世那样的文吏,是正式入品的主簿,还比前世提前了,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坏事做尽的他们为何可以过得越来越好?
她不甘心、也绝不认同,一定要把这些人一个个全部踩落泥低,永远在沼泽里爬不出来,这颗心里的仇恨、愤怒才能够平静下来,只是自己要怎么做才能阻止已经拿到上任文书的钱光宗赴任?有什么办法吗?钱桃花脑中想着一个又一个办法,却又不得不一个个否认。
直到心烦意乱中,钱冬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的脑内,令她眼前一亮,对啊!
钱冬那么狡诈阴狠又凉薄,若是知道钱家老两口和钱光宗牺牲她,拿她给晋家二少撒气,生死不究的话,以她的性格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更不可能任由自己嫁入钱家。
甚至很可能会不顾亲情,对算计利用她的人出手,她怎么对付钱家人无所谓,反正钱家人就算结果再惨,她也觉得不够,只要钱冬反抗,坏了晋家这门婚事,使钱光宗的入职文书废了就足够……想到钱家人窝里斗的样子,钱桃花露出一个诡异笑容。
然而专心想着怎么利用钱冬对付钱家老两口和钱光宗的她,却没注意到钱光宗在后面看着她那猜疑的目光,钱光宗不是傻子,相反他比大多数人精明多了,脑子不够用的话也不可能在众多读书人里脱颖而出,考上秀才。
昨天他回来赶上的事又那么蹊跷,他虽然赶走了赵秀,心里却很清楚,这件事绝对不是赵秀做的,只不过他这些天一直暗地里忙着把真爱王怜儿从贱籍里换成平民籍的事,只是怎么把真爱过明路还没办法。
这次赵秀遭殃倒是令他产生了,何不趁机装作他也认为赵秀盗窃、传播家中神方的事,然后利用这一点要挟赵秀,不同意真爱以平妻进门就真的休了她,又可利用爹娘因此事厌了赵秀的心理,加上他和怜儿的儿女加重分量,使钱家老两口同意迎娶怜儿。
等真爱进门,名分已定后再把这事翻案,还给大房清白,消除爹娘心里对大房的隔阂,正是因为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钱光宗才在昨天那么轻易的任由方子的事落到赵秀身上,让她不得不背着满腹委屈冤枉回娘家。
但实际上他从那时起就猜疑真凶究竟是谁,也暗地里问过梨花当时他回来前堂屋都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对钱冬的猜疑更不曾少过,因为他认为智多如妖的钱冬是故意这么做,好以后用反正方子都传播出去了。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的理由在婆家光明正大的做药卖出挣钱,而当时只有钱桃花一个人接触过妻子赵秀,后来她又出面给钱冬作证这些则让钱光宗怀疑钱冬笼络了钱桃花,两人合谋办的这件事。
钱光宗认为钱桃花成了给钱冬打下手的角色,所以一直暗地里注意着俩人的举止,好拿到证据,等怜儿入门后,恢复大房的名誉,因此钱桃花一大早主动给钱冬打水洗漱的事他知道,刚才钱桃花什么时候过来他没注意到。
然而钱桃花如此愤怒的表现,却让他更加认定钱桃花做了钱冬的耳目,方才是因为知道钱冬婚事真相的事生气呢!
哼!
生气也没用、告诉钱冬也无所谓,一个注定的废棋哪里有一个上品级的官职有用?毕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而已。
不过那丫头狡诈得很,心眼比蜂巢都多,看来要在爹娘那里敲好边鼓,免得被她巧舌如簧,说的改变心意,想到这他走向送走王媒婆一行,正跟围过来村人邻居族人们说话的钱家老两口,准备找机会跟他们落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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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晋仲元坐在马车里,从车窗里看到村里空荡荡的,路边连个孩子都看不到,不由惊讶的问:“爹,您让我来钱家村,又不让我亲自去钱家下品,反倒坐着马车在他们村闲逛,到底要干什么啊?”
“如果没事,还是让我回去接着吃东西吧?我好饿。”
自从吸收那些膏药后只饱了一天多就又饿了,现在全身跟着瘦了一大圈的晋仲元正揉着肚子。
此时马车正好在一眼井旁停下,闻言下了马车,站在井旁的晋家主缕缕胡须,想到从发现儿子血脉觉醒,就去联络附近省府如今发展最好的晋家旁支,按照祖训得到他那支支持,送来不少珍宝和人手、还有些加了印的空白文书支持。
终于有武者效力,特意安排其中两人留下盯着钱家村刚他传递的消息,笑骂道:“傻小子,我让你来自然是有好处给你,特意选在这个时候,热热闹闹下聘,也是为了把全村人引过去看热闹,啧!
看到那口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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