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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八坤院出来,远远看见两个背着长剑的道士从不远处的山梁上走过,看见他们从八坤院出来,还交头接耳地议论了几句什么。
离得远,秦墨池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看他们的穿戴和前进的方向应该是“长明派”
的弟子无疑。
秦墨池若有所思地转头望向长明观的方向。
夕阳已经落山,天边的最后一丝晚霞也已经变成了模糊的灰紫色。
长明观的层层宫阙和迤逦亮起的灯光,在渐渐黯淡下来的天光中显得更加壮观。
“快赶上皇宫了。”
秦墨池抿了抿嘴角,“这大殿套着小殿的……”
李野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有些感慨,“是啊,几代人的心血呢。”
秦墨池突然问道:“长明观到底有多大?”
“不清楚。”
李野渡摇摇头说:“我们虽然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但毕竟不是观里的人,很多地方,是不方便去的。”
“不方便去,不代表就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李野渡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这只是我的猜测,”
秦墨池有点儿犹豫,“你想想你刚进去的时候你大师兄说的话,那师兄一定是刚出门没多久……我记得你说过,从这里下山最近的一条路就是从我家门口经过的那条路。
这么短的时间,有没有可能那坤下山下到一半,正好遇见我们上山,然后他又折回去了呢?”
李野渡沉吟不语。
秦墨池望着远处被群山环抱的长明观,喃喃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必然是不会返回八坤院的,因为一定会跟我们碰面。
他会另找个藏身之地,等我们走后再现身。
你觉得,还有哪里会比长明观更合适?”
李野渡心里也隐隐有这种猜测,但他们寄住在这里,他师父朱权跟长明派的掌门之间是有一些约定条件的,李野渡无法想象那坤会无视他们师父的脸面,擅自打破这种约定——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小说不过是小辈淘气,往大说,或许会被视为对长明一派的挑衅。
那坤那样一个淡泊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肆无忌惮了呢?
李野渡觉得棘手,“我回去跟大师兄再好好谈谈。”
秦墨池打心眼里不相信吴何是被那坤蒙在鼓里的,真正被蒙在鼓里的人不会是他那种反应。
但他到底知情到什么程度,这里面又有什么样的隐情,这就得靠李野渡去套话了。
他们师门里的事儿,秦墨池一个外人不好问太多。
“对了,你们师父呢?”
李野渡摇摇头,“过年那会儿,二师兄说师父要去临海。
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又没去。”
秦墨池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心里隐隐浮起一个猜想。
但他这个猜想有点儿太离谱,在脑子里转了一下就被他抛到一边去了。
秦墨池回到小院,见阿骊正拿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抹布擦拭门窗,厨房里飘出阵阵香味儿,似乎在炖什么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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