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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眉间一动,登时痛心疾首,“竟是如此?公子仪表堂堂,实乃可惜!”
说着,瞥了瞥徽妍,面上却露出笑意来。
她让家人将一盘蘸了蜜的桑葚呈到皇帝案上,关切之至,“公子又要持家又要照顾弟妹,自己却无人照顾,岂不清冷?”
皇帝笑笑:“产业之事,在下可为,家中有仆婢,还算得力,家务与弟妹亦不必在下操心太多。
续娶之事,在下欲慎重而为,故而一直未办。”
“慎重甚好!”
戚氏颔首,道,“公子无父母做主,娶妇乃是大事。
只是一家之主,室中到底还是要有妇人才是……”
徽妍早被母亲和陈氏别有意味的目光盯得耳根发烫,此时听得这话越说越无边,忙道,“母亲,天将日暮,公子想来还要往还家。”
戚氏看看天色,果然,已经将近日暮了。
陈氏在一旁看着,和声道,“日暮亦无妨,姑君,刘公子与徐内侍远道而来,妾这就让家人备宴,一同晚膳。”
戚氏眉间一亮:“如此甚好。”
徽妍结舌,却瞅见皇帝也看着她,不敢再说什么。
皇帝笑了笑,看向戚氏,“多谢夫人厚意,在下叨扰已久,用膳还是改日。”
“为何改日?”
戚氏不以为然,“二位好不容易登门一趟,老妇岂可怠慢。
长安距此好几日路程,将来再聚也不知何时。
今日须得听老妇的,用膳再走。”
说罢,吩咐曹谦备宴。
皇帝莞尔,不再推拒,行礼谢过。
少顷,忽而向王璟道,“王君,当年太傅亲自为左传作注,在下曾有幸一见,见解深远,在下甚为折服,可惜当年太傅为完成,在下便游学而去。
这些年来每每思及,尝回味不已。
不知今日,夫人可否赐全书一观?”
王璟闻言,露出赞许之色:“这有何难,先父所著书籍,皆在书房之中,待在下引公子去便是。”
说罢,正要起身,戚氏忽而道,“老妇记得,上回是徽妍收拾你父亲书房,哪些书在何处,自是徽妍才知晓,你去做甚。”
说罢,笑盈盈看向徽妍,“刘公子既要寻书,你便引他去吧。”
徽妍简直啼笑皆非。
戚氏的用意,她如何不知,又羞又急,却不好发作。
“母亲,”
她强忍不满,委婉道,“还是兄长去合适。”
说着,朝她暗暗使眼色。
戚氏却一挥手:“甚合适不合适,带上两个家人去帮忙,寻见了便回来。”
徽妍又看向王璟和陈氏,王璟有些犹疑之色,陈氏却跟戚氏一样笑眯眯,“快去快回,不久便要晚膳。”
徽妍无法,看向皇帝。
却见他已经起身,看着她,微笑一礼,“有劳女君。”
“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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