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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燃被送进了急救室。
急诊外科的医生说他背后的伤很重,要进行紧急手术手术。
徐知岁跟着急救推车跑,手紧紧握住祁燃,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在慢慢变冷。
到了急救室外面,有同事说“徐医生你不能进去了。”
徐知岁松开了手,看着那扇沉重的大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合上,急救室亮起红灯。
因着是早晨,前来医院就诊的病人尚不算多,几乎整个急救科的人都围着祁燃奔走忙碌。
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有人从血库里拿来急救的血浆,有人带出了被血染红了的白衬衫,清洁工阿姨匆匆赶来,拖去地板砖上滴滴哒哒的斑驳血迹。
徐知岁觉得自己的世界铺天盖地地暗了下来,浓重的血腥气将她笼罩,压得她踹不过气。
裴子熠赶到急诊室外面时,就看见徐知岁一个人缩在冰冷的座椅上,背影一如既往的薄而瘦,眸光呆滞,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昨晚上的是夜班,刚刚结束一台小儿急性心梗的手术,还没从八个小时的奋战中缓过神,就听见同事在讨论早上发生的一起恶性医闹。
听见徐知岁的名字时,他整个人都震住了,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急急忙忙往这边赶。
好在她平安无事坐在门口,他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在这一刻落了地。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地问。
徐知岁抬起头,一双眼红红的,痴痴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来人是谁,缓慢摇头,“我没事,但是祁燃在里面。”
“祁燃……”
裴子熠望向那红灯闪烁的急救室。
后来,他从路过的同事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全貌,庆幸徐知岁没有受伤的同时,又懊恼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一点从手术室出来,或许那样,挡在她面前的那个人就会是自己。
他在徐知岁身边坐下,“别担心,他肯定会没事的。”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
徐知岁讷讷地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曾几何时,这血液的主人重要得像她生命的一部分,而现在他躺在急救室冰冷的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许久之后,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急诊外科的王主任开门走了出来。
徐知岁跑了上去,焦急地问“王主任,他怎么样?”
王主任摘下口罩,“背后的伤口长且深,差一点就伤到骨头。
好在小伙子身体底子好,我们给他做了伤口处理,缝了将近三十五针,已经无碍了,但还是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徐知岁谢过了王主任,没过多久,护士就推着祁燃从急救室里出来。
病床上男人脸色煞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徐知岁看着他忽然就再也挪不动步子了。
护士问“怎么还没通知家属?”
裴子熠看了眼徐知岁,以为是她没有祁家人的联系方式,遂拿出手机说“我给祁叔叔打电话。”
“别,别让他们知道。”
祁燃仰起脖子,表情痛苦。
护士茫然地看了看站着的两个人,“那你们谁和我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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