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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徽妍与王萦告别了长姊和姊夫,坐到马车上,启程回弘农。
王恒骑马一路送她们出城,千叮万嘱,“尔等千万莫告诉母亲我来了长安,否则她又要说我路过家门也不回去看她。”
徽妍道:“你入宫为郎是好事,母亲若知晓定然欢喜,怎会怪你。”
王恒道:“尔等莫说便是,过几日我得了假就回去看母亲,到时自己与她说。”
“你就是胆小。”
王萦说。
“小童莫插嘴!”
王恒瞪她一眼,接着又对徽妍哀求状,“二姊……”
“我知晓了。”
徽妍说,“你求我有何用,姊夫与长姊说不定早致书家中。”
“他们不会,我早求过他们了。”
徽妍无奈,看着王恒,笑了笑。
“你在宫中,万事用心些,自己保重。”
她叮嘱道。
“知晓了。”
王恒脸上露出开朗的笑。
马车出了城,便驰上了往东的大道。
徽妍往回望,王恒一直在用力挥手,她莞尔,拉上帏帘。
王萦自从昨日遇到何瑁,一直闷闷不乐。
她坐在马车里,透过窗上的纱,静静望着外头。
王缪告诉徽妍,王萦从小就很喜欢何瑁,两家订婚之后,二人走得很近。
而何氏退婚,对王萦的打击很大。
何瑁也不是无情之人,家中虽退婚,他对王萦还是很好,常常从长安捎些物什来,还与她传书。
但毕竟二人相距太远,何瑁又要听命父母,昨日之事是迟早会有的。
辚辚的车声伴着摇晃的车帏,二人谁也没说话。
昨日,徽妍与王缪开解了她许久,把能说的道理都与王萦说了。
徽妍知道妹妹脾性,也不吵她,让她自己慢慢去想。
旅途枯燥无味,马车虽颠簸,走了一段之后,徽妍开始有些昏昏欲睡,索性倚在隐囊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徽妍听到前方有人问,“冒问足下,车中坐的可是弘农王女君?”
徽妍睁开眼,与王萦对视一眼,皆讶然。
她撩开车帏,往外面看去,却见马车已经驶到一处驿馆之前。
一个人立在车旁,面带笑容,甚是眼熟。
徽妍怔了怔,忽然想起来,那是徐恩。
家人见徐恩面相和气,衣着不俗,答道,“正是,未知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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