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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来,都已同长风国中辞别,不应再有人寻来。
这里又是官道,旁人不会来扰。
莫不是山贼麻匪?
禁军之中大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无需邵文槿开口,便立时起了戒备。
马车行径都不似先前畅快,车轮猛然一滞,阮婉就连人带靠枕从座位上摔下,撞得眼冒金星。
好端端的作什么!
江离便遂即入了马车,“侯爷,队伍后身有动静,邵将军去看了。”
阮婉微怔,摸摸额头,似是先前撞青了,还疼着,却不由自主伸手撩开帘栊,向后去望邵文槿。
队伍有意拉开距离,若有突发情况好作撤离,邵文槿就远远留在队尾,阮婉看不真切,心中不甚安稳就遣江离去看看。
江离只得照办,行至队尾,才见到来人是李少衍,身后是随行的一百余骑,应是从京中一路撵过来的。
险况解除,邵文槿促进的眉头才微微一松,开口问候,“四殿下。”
李少衍见到这番阵势,很快明白过来,便是款款笑道,“邵将军,本殿是来送昭远侯的。”
他近来是时有到驿馆寻阮少卿,但阮少卿似是不待见他得很,今日送行,也未见到他前来。
不想,此时却又撵了过来。
正好江离在眼前,就领了他一同前去。
阮婉远远瞥到来人是李少衍,才知方才的幺蛾子是他闹出来的,顿时不甚厌烦,只觉某人阴魂不散。
幺蛾子已遛马到跟前,吟吟笑道,“阮少卿,说了要来送你的,怎么不等我来送便走了?”
好似她不厚道得很。
阮婉不甚语气,四殿下贵人事忙,本侯担不起。
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李少衍也不介意,俯身看她,眉开眼笑道,“阮少卿,我给你带了些长风特产,还有些是我祖母亲手做的。”
竟然是来送临别礼的?
阮婉莫名看他,还未来得及推辞,他身后侍从已然交到江离手中。
“阮少卿,一路珍重,有机会去南顺看你。”
谁要你来看!
阮婉心中呼之欲出,碍得旁人在,又不好多说。
李少衍看到某人这张恼羞成怒的脸就甚是有趣,遂而起身,依旧是笑,“不耽误诸位行程了,一路顺风。”
简单拜别,又同阮婉挥了挥手,才转身骑马离去,身后一百余骑便紧随其后。
阮婉无语,从头至尾都不知李少衍作何心思。
若这是友善,便不会不时幺蛾子举动,城门口挑衅,宫宴上挑唆。
若说他不友善,自己终日这般面目可憎对他,他竟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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