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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坦图自然是有备而来的,他看着那腹背受敌的慈远,神态得意无比,半点也是瞧不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应该有的姿态,这模样看着倒像是一个无耻小人一般,看着旁人受苦受难的时候在那边笑得开怀。
面对这些个江湖之人的叱问,殿中那些个百姓虽是站在护国寺这一边的,但是面对着这样一群手上拿着不是刀就是剑的人物,他们多半都是惧怕的,尤其是那一群跟着上了山来的官家夫人和千金,面对着这些个热闹,她们之中既是想看的,又是担忧着一会会不会是起了什么冲突,会殃及到他们这些个池鱼。
这一个一个眼神之中又是恐惧又是带了一些个好奇的姿态,却是半点也不敢开口的,别说是为慈远为护国寺辩解上一句,就连大气也是不敢喘上一声,只敢这样巴巴地看着,想着这种事情应当是要如何解决的。
素问看着那些个江湖人,她最是讨厌的就是这些个没事跟着瞎嚷嚷的人了,一个一个的长得难看无比也就算了,还是嗓门巨响,就怕旁人听不见他的声音似的。
那阿坦图的确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这些个江湖众人也的确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那嘹亮的嗓门几乎是要将她的头都要喊炸了似的。
素问恨不得现在洒出毒粉一个一个将这些个人的嘴巴都给毒哑了才好,她厌恶归厌恶,但这其中却还是有些困惑,这江湖众人是如何得到消息的,就算是这吐蕃国师阿贪图是到了护国寺之中来生事,护国寺同皇家也是有那么一点关系在的,而阿坦图更可算是朝堂之中的人,那么按说这些个从来很少会和朝堂之中的事情很少相关联,那么到底是什么人使得这些个江湖之人望风而至,全部都到了这天子脚下?这其中的道理,那可是有些说不通了。
容辞听着那般嘈杂的声音,他也忍不住按了按眉心,这些个江湖人如今会这样的连成一气,不单单只是因为刚刚阿坦图的那些个蛊惑的声音,更多的还是自己内心之中的贪念,那些个贪念驱使着他们连成了一片,又加上现在这原本应该是护国寺之中顶梁柱的慈远大师情况堪忧,他们自然是觉得是有了几分胜算,也就跟着一起吵闹了起来。
“够了!”
一声沉稳的声音在这大殿之中响起,那声音沉重而又响亮,同那些叱问的声嘈完全相反,加之又是到了几分的内力,一下子将那些个凌乱的声音给震开了。
那杂乱的声音一下子灭了下去,纷纷转头注视着这刚刚出声的人,这一眼看过去之后,这才瞧见是站在大殿之中一个身着红衣,容颜无双的……男子,那男子有着无双的容颜,但那一双眼睛也是无双的寒冷,在他们看着他的时候,他这冰冷的就像寒夜的眼睛也扫过了众人的面,被他扫过的人倒是真的半点声响也是不敢再发出来了,只觉得这人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唯一所在,被他瞧上一眼的时候都觉得有一种压迫力迫使得自己闭上了嘴巴半点也不敢再说了。
容渊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像是刚刚那种阵仗,哪怕是他在领兵作战的时候,也不曾听过那些个杂乱的声音。
他看向那些个人,这其中的江湖门派绝大部分都是越国的百姓,刚刚却是说着最是伤人的话。
他早就已经是在克制着,原本是想看看这阿坦图到底是所谓什么事,但现在这阿坦图要那真骨舍利也就是要那真骨舍利了,竟然还鼓动着这些个江湖众人做出那种事情,这不是在给护国寺添乱么。
阿坦图看着容渊,对于容渊的打断心中不爽,原本他是在等着瞧慈远如何应对这些个江湖中人,这运气好一些的时候或许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这护国寺就闹腾的不可开交了,那么或许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废多少功夫就能够得到真骨舍利,而护国寺的名声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了。
可这人这一声喊,一下子制止了这些风潮,或许还会帮着护国寺开口。
阿坦图身边的一个和尚上前了几步,低声在阿坦图的耳边用吐蕃语说了两句,阿坦图这面色之中微微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是恢复了神色,他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越国的庆王殿下。
庆王殿下如今在这护国寺之中是所谓何事呢?莫非是护国寺怕是惹了一些个解决不了的事情,这才让这朝堂之中的人出面不成?我听说,庆王殿下这手上有三十万的兵马不是?”
阿坦图的话让那些个江湖众人的眼神微微一变,这看向慈远和护国寺众人的神情已经转变,带着一些个提防的意味。
容渊虽是没有涉足过江湖,但他的师父却是在江湖之中颇有名望的高手,从他的师父身上,容渊也可算是了解了一些个事情,这江湖之中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和朝廷之中相关联,江湖人虽也奉守着国家法令,在官差办案的时候也是会有一些个配合,但是这很大程度上,江湖人最信奉的还是江湖事江湖了这样的信条。
刚刚阿坦图的一番话,无疑是想要将护国寺推向更深的深渊之中,江湖人最忌讳的就是在处理江湖事情的时候有朝廷之中的人,更何况阿坦图刚刚说的,几乎是要叫那些个江湖人物以为是朝廷想要借此歼灭这些个江湖人,才会使得手上有着三十万兵马的元帅出现在这护国寺之中,甚至还暗示着他们或许这三十万兵马就埋伏在四周围听着容渊的人号令,在摔杯为令之后就会一下子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容辞皱眉,他道:“国师倒也认出皇叔来了,皇叔近日来护国寺进香祈福,这护国寺一贯是同皇家有些关系的,当年也曾护过越国始帝,这‘护国寺’的匾额还是始帝御笔亲题颁下的,护国寺建寺已有两百年基业,这种人也都是知道的事情。
如今国师突然之间道这些个话不觉有些可笑吗?且国师贵为吐蕃国师,也可算是江湖之中的人物,难道国师还觉得自己应当是江湖中人不成?说着这些个话,难不成国师还会以为皇叔是会派兵将这些个江湖豪杰逮住不成?江湖豪杰们又没有干出什么伤天害理国法难容的事情,都是越过的子民,朝廷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派兵捉拿?这是诋毁皇家呢,还是诋毁护国寺这样一个清静的地方?皇叔刚从边关回来不久,又怎会料事如神地知道国师是要来护国寺,同时又有这么多的江湖人物在场,毕竟皇叔不是活佛,国师才是,是不是?!”
容辞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他这嘴角还微微带了几分的笑意,一派和气的姿态,但是这说的话不但是滴水不漏,反而是将刚刚阿坦图所制造出的问题全部都推还到了他的身上。
既是点明了护国寺和朝廷的关系早就已经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有了关系,这两百年之中都没有人计较过朝廷和寺庙之中的关系,现在再来计较这些个事情自然已经是晚了。
再者又点名了容渊出现在这护国寺之中是纯粹的偶尔而非是有所图谋的计划,这寺庙之中也不会有什么官兵埋伏在其中,这些不过就是他阿坦图的误导罢了,是他恶意中伤江湖之人同朝堂之中的那些个关系,而阿坦图又素来有着活佛之名,这其中的事情或许很难同他脱离得出关系,说不定还是他做出来的事情。
那江湖中人虽然是头脑有些发热,但却还不是一个傻子,这其中的意思也是听得出来的。
又觉得容辞这话说的十分的有道理,想他们都有越国的子民,这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朝廷之中也是允许着门派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派兵围剿,这不是诚心想着让江湖中人反了不成么?!
这样一想之后,众人也就觉得这吐蕃来的和尚似乎是在有意地挑拨着朝廷和江湖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是有些居心不良的很!
他们只是想要取回这藏经阁之中自己门派的功夫秘籍罢了,可半点也没有想要和朝堂对抗的意思。
阿坦图看着那坐在轮椅上的容辞,刚刚从容辞称呼容渊一声皇叔的时候,阿坦图也就已经知道了容辞的身份,这皇子之中不良于行的,这些年之中也只有肃王容辞,他听着容辞所说的那些个回话,刚刚自己原本想着让那些个江湖中人认为这护国寺同朝廷勾结在一起,更加厌恶护国寺。
现在可好,容辞这一番话让自己那一番苦心是打了水漂不算,反而将那些个嫌疑一下子全部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来,颇有几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阿坦图在心中有些怨恨这两个不去过自己那好好的王爷生活偏是要来这佛门之中护着这护国寺的人的两个王爷,这心中是更加觉得有些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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