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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的剧痛钻进骨髓,让叶姿生生濡湿了贴身衣衫。
她攥紧了双拳,忽又想起了那幅挂在家中客厅的画。
面朝大海安静看书的父亲,始终都是背对着她的。
即使是他突如其来的的死讯,都遥远的让人难以置信。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异常,在那个飘着细雨的清晨,有两个自称是父亲学生的年轻人找到了蜗居于廉价出租屋中的叶姿。
他们用悲伤的语调告诉她,昨天半夜叶淮教授从M国的家中跳下了20层高楼。
这听似荒诞的消息让叶姿无法接受,虽然其时她与父亲已经很是陌生。
这几年她远渡重洋在C国学习油画,依靠自己独立生活,几乎已经忘记了上一次见到父亲是什么时候。
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门口,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两名年轻人很冷静地替叶姿安排好回国的一切,他们甚至只打了个简单的电话便拿到了1个小时后的机票。
叶姿在跟随他们离开的时候,心里曾浮起过怀疑,但他们似乎可以看透她的心理,在嘘寒问暖之中有意无意地多次提及关于父亲的旧事,每一件事情都无比真实,除非是与父亲关系密切的人才会了如指掌。
就这样,心情复杂的叶姿提着行李跟着他们上了通往机场的车……
再然后的事情,就离奇得让她如坠雾里。
当她发觉车子并非驶向机场的时候,才想开口,身边的年轻人手指一动,数秒内就有一股电流穿过叶姿后颈,让她骤然失去了知觉。
再度有意识的时候,她已身处黑暗。
有一个不含感情的机械声音在诵读着类似公文的东西,她只迷迷糊糊听到一句:叶姿,因涉嫌窃取国家机密被拘捕……
******
漫长的梦境让叶姿精疲力尽,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中。
窗外传来纷杂的马蹄声,她缓了许久才撑起身子,隔着厚厚的帘子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却依然能感到严寒刺骨。
叶姿吃力地伸手撩起车帘,强烈的阳光一下子耀花了她的眼。
“你醒了?”
有人欣慰地道。
她揉揉太阳穴,循声侧望,有一人骑着白马随车而行。
盔甲青黑,帽带丹缨,厚重的护具遮住了他的大半脸庞,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见她神色迷茫,他抬手,拉下了原本护住面容的铁具。
阳光下的他轮廓分明,洋溢着如灼阳般的生机。
“是我,真的不记得了吗?”
他和气地道,“我是耶律臻。”
“昨晚,是你救了我。”
叶姿一怔,随即道。
他笑了笑:“不是昨晚,你已经昏睡了两天。”
叶姿吓了一跳,低头看看自己,却发现已脱下盔甲,被换上了绯色的长袍。
耶律臻靠近了马车车门,望着她道:“我本来还想要继续追击朔方军队,但听说你昏倒,就赶回来了。”
叶姿沉默不语,他审视了她一番:“听萧灼炎他们说,你因为受惊而忘记了很多事。
不过无需担心,我这就带你回上京,请最好的大夫替你治病。”
“回上京?!”
叶姿暗自吃惊,耶律臻不解道:“怎么了?”
“你是说要把我带走?可我不是什么郡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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