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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宫里的规矩,妃嫔侍寝第二日该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淑宁醒来的时候,碧荷告诉她说,康熙走的时候嘱咐她多休息一会儿,皇后那里,也不在这一时。
淑宁瞧着手上那串红珊瑚手镯,微微蹙了蹙眉,心下道,这康熙还真是无处不给她挖坑呢。
这是在试探她吗?看她是不是仗着钮祜禄一族的关系,恃宠而骄,失了规矩。
依着淑宁对康熙的了解,这厮绝对是故意挖坑让她往下跳的,这样的话,她在这后宫,可是第一日便被人捉住把柄了。
竟然敢无视祖宗规矩,你就是再有理由,也难免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见自家主子嘴角那抹嘲讽的笑容,碧荷诧异道:“主子,奴婢瞧着皇上对您可是用心的很呢。
这宫里的娘娘,皇上即便是再怎么恩宠,哪里能够有主子这样的体面。
这几乎是免了您的请安礼了。”
碧荷哪里能够想的了那么多,自以为康熙体恤自家主子,怜惜主子昨个儿折腾那么久。
淑宁紧紧的攥着身下的锦被,似笑非笑道:“是啊,皇上这格外的恩宠,我谨记在心。
只是,皇上体恤是一回事儿,可我也得有自知之明不是?这自古宠妃可没多少有好下场的。
就好比历史上的妲己。”
碧荷如何听不出主子言语间的自嘲,诧异道:“奴婢怎么听着主子这话,您不怎么开心呢?”
淑宁淡淡道:“没什么,你侍奉我沐浴更衣吧。
想来这会赫舍里氏在坤宁宫,该是心急了。”
淑宁的装扮倒也没有故意的出挑,但也绝不低调。
要说这个度,若是没有上一世的经验,还真不怎么好把握。
可淑宁,此刻却是深谙此道。
坤宁宫
赫舍里氏昨个儿夜里可是整宿的没睡。
这不,一大早就顶着两个黑眼圈。
神色也憔悴的很。
侍奉在旁的范嬷嬷并非不懂主子对钮祜禄氏的忌惮,可到了这种程度,她还是觉着主子有些过于忧心了。
如今,主子已经贵为皇后。
那钮祜禄氏即便是有钮祜禄一族的支撑,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虽然这六宫之中,除了主子之外,她的位分最高,可这又如何?不过是个妾氏罢了。
范嬷嬷一边给赫舍里氏捏着肩膀,一边道:“主子,您又何须这般把钮祜禄氏放在眼中。
且不说您如今贵为皇后娘娘,那钮祜禄氏再猖狂,也越不过您去。
就看太皇太后和皇上对鳌拜的态度,这钮祜禄氏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恩宠。”
“鳌拜在前朝是愈发猖狂了,皇上如今又年少气盛,这心里憋了气儿,还不连带着看钮祜禄氏也不爽了。
您忘记了,上个月底皇上南苑教射行围,回来之后发了好大的火。
这皇上对鳌拜已经算是忍无可忍了,终有一日,会动手的。
到时候,和鳌拜同时镶黄旗的钮祜禄一族,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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