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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说书人柳生,可是那位想要听他说书,必须要提前十日预约的柳逢春?”
“就是他。”
顾行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这么孤高自傲,怎么突然跑去平康馆说书呢,招惹上王钦若,也是他活该。”
柳逢春是一个书生,年轻时参加过好几次的科考,然而一直只是个秀才。
后来他索性也不考了,在京都各大酒肆乐坊茶楼之间说书,渐渐的,竟然将名气打了起来,就连当今天子,都听过他的评书。
几月前,他来到了杭州,一时风头无两。
“二哥。”
听顾行之出言无状,顾易不认同地看了自家兄长一样,顾行之立马堆上笑容,“三弟莫气,哥也只是嘴上说说,咱们快走吧,温姑娘要等急了。”
顾易点头,无奈地看了看二哥一眼,心中暗道:
二哥性子直来直去,敢爱敢恨,喜欢上一个姑娘就大大方方地去示爱,讨厌一个人就毫不掩饰地表达厌恶,这样的处事风格,会幸福许多吧。
来到平康馆。
四周站满了州府的人,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被四五个官兵踢到在地,一身灰色布衣沾满了血迹和泥土,虽然狼狈不堪,但他眼中却不见一丝害怕和慌乱,而是咬牙死死看着头顶的众官兵。
一个腰肢纤弱的红衣女子手持香帕,泪眼盈盈,被几个官兵围在一边。
“这不是提刑大人家的二位公子吗,怎么,二位公子也来逛青楼?”
林先道斜着眼,一脸嬉笑:
“你们顾家人倒真有意思,老子喜欢有夫之妇,生了几个儿子,一个对乐妓死缠烂打,今儿又一起来逛青楼,啧啧,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哈哈哈,哈哈哈……”
王若钦听得大为愉快,眯眼看着脸色铁青的顾易兄弟。
前段时间,顾审言和他父子二人当着自己的面将孟天隐从州府大牢带走的事,他还没和他们算账呢。
韩松将人关进州府大牢时,王钦若没细看,竟没发现那孟逸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第二日眼睁睁看着顾提刑将人救走,他差点没后悔得撅过去!
此恨此仇,不能不报。
今日,顾易竟然就主动撞上来了。
岂不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但不论怎么说,整个杭州的百姓都知道,顾易曾经救过王若钦,面对救命恩人,王若钦却也不好对顾易怎样。
林先道正是想到了这一层,才主动站出来,替顶头上司将上司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做了。
果然,王若钦抚掌大笑,林先道越发得意:
“怎么,二位公子无话可说?是不承认,还是心虚了?都说顾氏一族世代簪缨,我看呐,内里恐怕早已龌龊不堪了——”
“放你娘的狗屁!
!”
顾行之哪里能忍,挣脱顾易冲上来掐住林先道的脖子,一双铜铃大眼瞪得老大,脚下也没有闲着,狠狠地在林先道下体处踢了几脚。
“你他娘的狗嘴里吐出的是什么东西,爷爷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乖孙子,狗奴才!”
林先道吃痛,霎时眼冒金星,痛得他下意识往顾行之肩头咬了一口。
原本围着地上男子的官兵见状,都围了过来,齐齐将顾行之和林先道拉开,顾行之摸着被咬的左肩:
“你他娘的还真是条狗啊,打架也像个娘们儿似的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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