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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哪一种可能,都意味着宋伯雪惨了,自己的心上人怀了别人的孩子,哎…
朱竹注视着江梵音,眼底闪过迟疑:“江姑娘你…你打算让宋伯雪知道这件事吗?”
江梵音仍旧沉默着,半晌才低低呢喃了一声:“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孩子因谁而来,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告诉宋伯雪吗?
能告诉宋伯雪吗?
江梵音不知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掌下平坦,怀的时日尚短,什么也感受不到。
朱竹盯着她的手部动作,深深地看了江梵音一眼:“留下这个孩子,宋伯雪势必会知道,若是不留,宋伯雪将来知道与否就看你愿不愿意说了,至于我这边,绝对不会走漏半个字。”
朱竹的话带着一定的倾向性,她是不赞同把孩子留下来的。
试想一下,如果是高之澜有一天突然怀孕了,还说不知道孩子爹是谁,搁谁能信?搁谁能受得了。
她神色一僵,想到什么又无声叹了叹气,若高之澜执意留下孩子,她似乎也不舍得强行做什么,到底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出了再大的事都不舍得啊。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江梵音真的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是江梵音的心还在宋伯雪身上,不然操心再多都无济于事。
江梵音摸着自己的腹部,僵硬的表情似是忘了怎么恢复灵动。
她神色不变,语气也平静:“我想让她知道。”
宋伯雪曾经对她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说出来,问出来,不要自己胡思乱想,说清楚,问清楚,才能解决问题。
江梵音眸光一顿,起身找纸笔。
对,要让宋伯雪知道。
她的心里无端升起孤注一掷的勇气,促使着她马上就把这件事告之宋伯雪。
仿佛再犹豫下去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她怕再犹豫下去,自己会卑劣地选择瞒下去。
所以要马上写信,一刻也不能耽搁。
江梵音一字一句写着,从坐上马车到身体不适,从自己猜测到找大夫确诊。
最后,她写到:我不知道该怎样做,这件事听你的好吗?你让我如何便如何。
她写得小心又忐忑,心里纷纷扰扰不得片刻宁静,总觉得怎么都表达不清楚。
临送出去前,江梵音又拆开信,补了一句:若你也无从决断,便不用回信,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只在意你。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是真,可她也不想让宋伯雪为难。
就像信上写得那样,比起不知来由的孩子,她只在意宋伯雪。
虽然残忍,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是她当下最确定的心情。
朱竹见她这么快就做了选择,不由钦佩,还真是个勇敢果决的人。
眼见送信的人把书信拿走,朱竹抬头晃了晃头:“江姑娘,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江梵音闻言一怔:“何事?”
下一瞬,朱竹猛拍额头,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往门外跑。
客栈外面的马车上,只剩下车帘随风飘荡。
“糟了,让她跑了。”
朱竹里里外外地打量着马车,没看到花四的影子,只剩下一根被磨断的麻绳。
到了客栈只顾江梵音身怀有孕的事,她们又是请大夫又是送信的,忘了马车上还躺着一个人。
结果这一疏忽,竟然让人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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