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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好远,禾生才放心,跟翠玉交待:“以后碰到这种陌生男子,不要理会。
今日的事,只当没发生,旁人不知晓,也就省了一番口舌。”
幸亏好是在外镇,没人识得她,要不然被陌生男子碰了身体,光是流言蜚语的唾沫就能淹死她。
她是寡妇,守好本分是她的义务。
翠玉点头,禾生名义上是卫家表姑娘,但实际是卫家二奶奶。
别人虽不知道,但她做丫鬟的,得时刻谨记,少给二娘子惹麻烦。
禾生跑得有些累,回头看翠玉大口喘着气,看起来比她还累。
放慢步子,伸过手去,说是让翠玉扶,但却是搀着翠玉。
等到了码头,两个小厮早已等着,焦虑不安,一见禾生的身影,立马跑过去。
“二娘子,刘伯出事了!”
禾生蹙眉:“怎么了?”
两人将来龙去脉悉数道来,刚才他们三人去喝酒,旁边夜市有摆摊赌牌的,刘伯好这口,短短半炷香的时间,就输得精光。
刘伯赖着不肯罢休,与人打了一架,正好被巡逻的捕快看到,把人抓到牢里去了。
“这可怎么办,路上的行程耽误不起,要是被卫夫人知道,我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两个小子也不看着点,现在可好,人生地不熟又是大晚上的,我们去哪找船夫!”
翠玉急得跺脚,两个小厮被她训斥,心里又恼又急,嘴里念叨几句,想不出法子,只得看向禾生。
禾生想了想,试图回忆以前姚爹出货时,碰到这种事的情况。
思忖片刻,缓缓道:“若非我坚持靠岸下船,也不会出这种事。
刘伯那边,他犯的不是大罪,官差不会太过为难。
留个人下来,拿二两银子疏通疏通,约莫关个两三天就能放出来。
去盛湖的路程不能耽误,今晚另找一个船夫。”
奴仆三人一惊,没想到出身小户看似软糯的二娘子,竟也是个有主意的。
翠玉第一个反应过来,从荷包里掏出二两碎银子,塞到一个小厮手上,交待他将事情办好。
站在码头,迎面吹来的风夹杂着江河的腥味,翠玉整好褙子为禾生套上,轻轻问:“二娘子,我们去哪找船夫?”
禾生摇头,她也不知道呀。
方才那般说,只是为了安抚大家的心情,不至于乱了阵脚。
要找船夫,她着实没辙。
隐约看见前头有船影涌动,禾生往前探,心里祈祷最好船里有个得空闲的船夫,她们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还没走到跟前仔细看,码头岔路的另一边嗒嗒响起马蹄声,黑夜之中,有人踏马而来。
裴良早已在岸边候着,一回头见沈灏的身影,连忙上前伺候。
他们家王爷不喜欢坐船,晕船的毛病和他“晕女子”
的毛病一样病根深种。
这次赶着去盛湖办事,不得不走水路。
这次微服出行,不宜铺张,裴良准备的是只普通小船,船内重新精心整拾,虽不能与贵族们出游时的规模相比,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算看得过去。
裴良跟在沈灏身后,象征性地问:“少爷,盛湖那边可以等等,骑马不过延迟三四日,脚程快的话,只延一两日。”
不用非得坐船。
隐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裴良原是好意为他着想,话刚说完,前面的人双手负背,声音冷冰冰的,“既与人有约,自要准时相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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