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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落坐,凤君晚只让卞一心陪了,并不差使府衙中其他官员前来。
“年大人,这清清淡淡一顿晚膳,不介意吧?”
凤君晚眉目淡扫一圈桌上之人,道。
已和年画调换了身份的年华微微一笑,“怎么会介意?本……下官亦是不喜吵闹,这人少清静,甚好甚好。”
趁着上茅房那会儿功夫,姐弟俩极快的完成了调换,他本不赞成这般冒险,可是扭不过年画,只得听她的了。
凤君晚眉宇间微淡掠过一丝轻痕,眸冷依旧,“如此甚好,那就都请起箸吧。”
“相国大人先请。”
年华道。
凤君晚淡然起箸,几人才纷纷动箸。
这个时候的年华话特别少,他不敢多说话,生怕凤君晚警觉了,每一次直视凤君晚那冷冰冰的目光,他就感到后脊背冒了冷汗,他害怕面对这样一个人。
秦江槐如一惯的不羁与嘻笑,桌上就数他话最多,凤君晚视若无睹,似也并不介意他的放肆。
也许因为秦江槐的身份吧,人家毕竟是太尉之子。
不时与秦江槐说上几句的云成雨如是想。
云成雨是有些担忧的,大人非要自己亲自去探府,这令他食都不知味了。
要是被捉住,还真不是闹着玩的,御史大人偷偷摸摸逛相府,让人怎么想?
酒过三巡,年华分别看一眼云成雨及秦江槐,眸光带了些疑虑,按照计划,这会儿整个相府应该都拉肚子才对呀,包括他们,也应该拉肚子,这样才有充足理由在相府住一夜,有这一夜,便可做很多事情了。
当时一入相府,秦江槐找了由头去茅房,其实是去水房往饮用水洒巴豆粉,可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该不会是秦江槐没有做此事?
要是这府中乱不起来,那年画这会儿便不方便做事儿了。
年华的眸光停在秦江槐脸上,敛眸深深。
事先是吩咐秦江槐去投巴豆粉,但是并没有让他知道他与年画互换了身份。
秦江槐脸色淡淡,眸底不见声色,自斟自饮起来。
……
年画站在那阁楼不远树后阴暗处,阁楼外不时有流动护卫在巡走,阁楼内暗无灯火,万分沉寂。
沉眸观察了一会,正想掩上面巾向那楼顶跃去,便听到一个声音轻喝:“你们两个新来的,可别在这儿点火,这楼内都是易燃的书籍,都是注意点儿。”
“是。”
其中一护卫应了。
“队长,这里面就只是书籍啊?有那么重要吗?需要我们日夜守着,这大冷的天儿,够难受的。”
另一护卫讨好的向那位队长问道。
“去,乡下孩子,你懂什么?相爷爱书如命,书籍便是宝,听说有许多绝世宝典呢。”
那队长敲了那人脑袋。
那护卫呵呵笑,“队长,那是不是那种武林秘笈,绝世武功的?”
“你个笨猪,什么武林秘笈,那相爷在里头放什么东西会告诉我呀?好了好了,别废话,打起精神,这焉焉劲的,要是遇上诸葛先生来巡查,够你们吃一壶的。”
队长道。
“是是,知道了,谢谢队长。”
护卫躬身点头应着。
隐在树后的年画紧了蹙眉。
诸葛流?不是说已归隐山林了吗?怎还在相府中?
看一下天色,见四下静悄悄毫无动静,微思忖,返身隐入黑暗中……
年画悄无生息的回到那偏厅外,侧耳听里面动静,似乎很安静,拧了拧眉,走到廊外转角处靠着柱子坐下来,低头装着是打瞌睡的模样。
这个身份低微,是不能与大人们同桌的,所以她才想这样的法子与年华调换,只要她不是年画,行动起来便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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