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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来,却吹不散她心底的不安和满心的恐惧,刚刚梦中的场景不断在眼前晃动。
她似乎看到崇德殿血流成河,看到皇宫火光冲天而那个让她不知如何面对的男人,一身龙袍于城楼之上与人对峙着,他身边的禁卫军也不过半数。
突然场景扭曲,她似是看到谨宣帝痛楚的伏在龙床之上,于心脏之处竟有不知名的东西啃食。
似是锥心的痛,她只听到那人一声声的低喃“卿卿......”
世间缘法许多都很难说,她却不知这梦中的场景竟真有存在。
“听竹,云溪!”
似是无法忍受恐惧,沈夕瑶高声喊道。
片刻,听竹和云溪端了热水锦帕和一些稀粥自外打开珠帘进来。
“主子?”
云溪将放了粥的托盘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之上,上前打量主子一番见她面色惨白,满面冷汗,赶忙上前关了窗将人扶到床榻上,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不适?”
靠在床辕之上,沈夕瑶瞌目静思,似是睡去又似还清醒着。
她只觉得眼前满目血腥,而谨宣帝立于远处,声声叹息。
说不出的诡异,却心中慌乱异常,惶恐的开口,可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那个身影越走越远。
“皇上!”
低呼一声,猛然绷紧身子。
竟如之前一般又是一场噩梦,抬眼看了看听竹和云溪,二人似是刚刚放下东西,沈夕瑶有些恍然,便是须臾又是一场梦或是她一瞬的臆想?
手中紧紧握着锦被,却再难抚平心绪。
猛地掀开被子起身离了床榻,带了焦急催促听竹云溪帮自己穿好衣衫。
面色发白,步伐紊乱,听竹和云溪不知主子为何会这般,只怕她是被梦魇住,赶忙拉住问道:“主子,这个时候您要去哪?”
沈夕瑶回首看了二人一眼,沉下声音,说道:“去,让小路子请了南宫神医一同回京。”
“回京?”
云溪惊道,“主子这个时辰......回京?”
出了岳静苑,沈夕瑶又嘱咐了听竹一句:“若是南宫神医有半分拖沓不愿,只让小路子将人绑了便是。”
说完又唤了院子里伺候的侍卫召集众人,连夜出发。
暗处的守卫不知所以,但也不敢大意,只远远随行。
马车上,沈夕瑶眼眸暗淡,此时的她不想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焦急,她只知道那个男人说过愿用余生护她一世安稳,那他就得做到。
她沈夕瑶两世为人,最厌恶的就是食言而肥的男人。
不知颠簸了多久,马车终于到了城门口,却听小路子在外面说城门已经封了。
沈夕瑶漠然,由云溪扶着下了马车,想到如今京城中形式不明,她也不敢贸然让人禀明身份。
侍卫自是等着她的意思。
“夫人......”
突有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沈夕瑶回首,却见是小全子。
“小全子?”
沈夕瑶颔首疑惑唤了一声,却见小全子来不及行礼,说道,“李公公之前吩咐让奴才趁乱出宫候在城门外,说是若嘉......若夫人回来,自小路入宫。”
沈夕瑶惊疑不定,召了小路子上前问话,方只这小全子与小路子本都是李公公跟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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