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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的脸“腾”
一下红过了炉子上跳跃的火苗,心口越发跳得厉害。
她盯着浅盏里悠悠荡漾的碧绿色茶汤,不敢抬眼看拓跋宏,声音绵软无力:“好……好些了吧。”
她隐约知道那句问话的意思,也知道或早或晚,总要有这么一天,可心里就是本能地害怕抗拒。
手指往衣襟上摸去,触到了玉佩上的丝绦如意结,她这才惊觉,那枚月华凝香,已经被她锁进妆盒里,没有带在身上。
拓跋宏轻拉她的手,带着她走到金漆床榻边,手掌一拂便盖住了她的眼睛。
温热悠长的吻落下来,冯妙不由自主地软倒在床榻上,锦帐中熏着绵甜的苏合香,身下锦衾柔软、如坠云中。
鲛纱垂帐一层层落下,把他们越发紧密地围绕在一起。
拓跋宏咬着她的耳垂问:“可以么?”
冯妙身上酥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指勾着他的袖口,人快要缩成小小的一团。
滚烫的手指贴着她的锁骨一路滑过来,手指走过的地方,开出一阵奇异躁动的花朵,步步生莲。
冯妙紧闭着眼,尽量控制自己身上的颤抖,直到那手指划过她胸前,停在她衣裳束带上,冯妙终于压抑不住,在急促的呼吸间,发出一声似痛苦、似欢愉的低吟。
拓跋宏唇角上扬,手指灵活地一勾,束带便散落在一边。
就在这时,正殿外忽然传来内监刘全焦急的声音:“皇上,皇上,出大事了。”
冯妙用手拢紧散落的衣衫,撑着床榻坐起,脸上依旧酡红。
她没说话,心里却暗想,大约是彭城公主寻死的事闹出来了,难怪那内监如此着急。
拓跋宏隔着鲛纱幔帐高声问:“什么事?”
刘全的回话,却让两个人都大吃一惊:“皇上,驿馆刚刚传来消息,南齐使节曾朗,在闹市遇刺了。”
“啊?”
冯妙低声惊呼,使节遇刺,是非常棘手的大事,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发两国之间连绵不断的战争。
使节朝贡结束后,拓跋宏有意多了解南朝风物,这才留下曾郎在平城多住了几个月,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拓跋宏似无意地瞥了冯妙一眼,把水纹玉锦面薄衾盖在她身上,叫她在这里等,自己起身拨开鲛纱垂帐,隔着一层殿门,向刘全问:“曾朗如何了?刺客抓住了没有?”
“回皇上,太医署已经派了两名医正过去,现在还不知道情形。”
刘全小心答话,声音里透着些紧张,“至于刺客,在拔剑击杀曾大人之后,根本就没有逃走,而是站在原地破口大骂,说曾大人是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现在已经被缉拿了。”
“你今晚就先在这里睡吧,”
拓跋宏转身对冯妙说,“事情紧急,朕要去面见太皇太后,再召集几位亲王商议。”
他俊美明朗的眉,微微拧起。
冯妙乖巧地点头,起身半跪在床榻上,帮他重新理发髻,戴上金冠。
拓跋宏微微有些发怔,从前都是林琅替他做这些事,后来林琅搬去长安殿养胎,便换了其他的宫女。
可那些宫女总是缩手缩脚,一旦拉扯得发丝微疼,便急忙忙地跪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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