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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放下一子,规劝道:“殿下,万氏狼子野心,其心昭然若揭,但是贸然裁撤掉他对半的兵马,不免操之过急啊!
所以,在下倒是觉得,不如这么着…”
刘子毓豁然转身,“唔?”
“在下以为,现在准是可以准了明党这道折子,但是,也不用裁去他对半那么多的兵马,而是缓行裁澈,少裁一点,或者,先将他手下的西北军旧臣部将一点一点分化,慢慢剪除他的羽翼,让他们彼此猜疑,再积极备战…”
说着,李磐便仔仔细细将如何分化他们的势力,如何制造内部矛盾细细说了一番。
刘子毓沉思不语,半晌,他才轻抬起头,微抿的唇角逐渐扬起:“那么,后天的议…”
刚还要说些什么,忽然,房门外传来一声脚步的微响,刘子毓目光一凛,走过去将门一拉——
“殿下…”
娉婷站在门前盈盈而笑的,却是倚红楼的头牌,柳香兰。
刘子毓负手而立,轻眯起眼看着她:“是你?你不在外面好好守着,来这儿干什么?”
香兰礼貌福了福身:“是这样的,奴婢见殿下今日独自一人,身边连个倒茶送水的人都没有,所以…”
她扬了扬手中的茶盘,莞尔道:“奴婢是特意给殿下送茶来的。”
刘子毓冷哼一声,这才接过她手中的茶盘,吩咐道:“好了,茶既然送过来了,你就退下吧。
记住,以后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要擅自到这里来。”
“是,奴婢这就告退。”
香兰轻咬下唇,脸上闪过一抹委屈,片刻之后,她还是微微一笑,大方地福了福身,很是恭敬地退下了。
一旁的李磐看着她退下的背影,若有所思。
“先生,你在想什么?”
李磐赶紧回过神来,笑道:“哦,在下是想,说到端茶送水,为什么自上元那夜之后,就再没见到过跟着殿下您的那位贴身侍婢呢?”
刘子毓一愣,这才想起他说的是那个叫薛柔止的宫女,他笑笑,将茶盘端至桌案,坐下来调侃道:“先生,听起来,你好像很中意那位姑娘啊?”
“中意?”
李磐一愕:“殿下,您何以这样误解啊?”
刘子毓不是滋味笑道:“是误解吗?因为本王记得,先生你好像问过她两次了。”
“哈哈,原来如此。”
李磐朗朗一笑,这才摆了摆手:“看来,殿下您是真的误会了!
在下问那位姑娘并不是您理解的那层意思,而是因为前年的冬夜,这位姑娘身上落了一样东西正好被在下拣到。
所以,在下是想,何时才能当面还给她…”
“哦?落了东西?什么东西?”
不知为何,刘子毓心情居然莫名舒畅起来,于是,他又好心说道:“要不你交给本王,本王回宫之后帮你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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