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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阳光熹微,几缕光亮照进南厢房。
一切如抓不住的阳光,伸手空空,不大现实。
赵奚醒来之时,身旁一片片空荡荡,只觉昨夜如梦一般,但身上残留的几分香气又是那样真实。
如幽兰一般的香气月色下入骨酥麻,赵奚当时能入眼的只有那个薄衫撩人,唇若红瓣的女子。
那个女子目如秋水,瞧着他的眼神那样楚楚动人。
看了看自己,只觉脑中乱了许多,女子的香气仿若迷醉的灵药已将他的思绪搅乱,他昨夜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却没有半分意识了。
左右环顾,那个女子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
当真如梦了?
“赵公子睡得可好?”
赵奚忽然回神,却见不知何时已是房门大开,祁慕箫立在门口,面上几无表情。
赵奚一时没有反应:“好……很好……”
“请赵公子梳洗一下,稍候入宫。”
祁慕箫丢下一句,便留了个背影给赵奚。
照着昨日来祁府的路线,赵奚与祁慕箫一路走着。
“赵公子出身云国的忠臣之家,又娶了安宁长公主,真是仕途后院双得意呢。”
祁慕箫轻道。
赵奚闻言,不觉叹了一声:“长公主的确是贤淑……”
可惜不愿给他生子。
祁慕箫似是看出了赵奚这面上情绪,既是知晓这位赵大人的门路,如何没有听过赵奚无子嗣,这位赵大人在云国的名声真心不好,抢占民女,阿谀奉承,胆小怕事……该有的纨绔习性这位赵大人算是占全了。
“丢下去!”
只听一声冷冰冰的发令,赵奚不觉望向一旁。
这是前院一处小竹林,小竹林间周围有一处空地,发令之人正是昨夜赵奚见到的那位管家。
小竹林中围了七八个下人,一个女子被两个下人架着,不住挣扎。
听到管家如此指令,两个下人便要将女子架着丢进小竹林空地间一口枯井。
女子背着赵奚与祁慕箫的方向,从后面来看,女子衣衫凌乱、发丝歪斜,已是折腾地没有一丝好感。
女子挣扎着被下人拖到井口,这处枯井已是荒废了多个年头。
女子用脚死死抵住井沿,不甘于被填井的宿命。
“祁大人,这是?”
赵奚有些疑惑。
祁慕箫抬头不经意觑了一眼,无意识道:“欠债还钱,理所应当。”
“欠债也不必……”
不必拉人填井吧……
祁慕箫做出一副理所当然:“她爹欠了祁家票行三万两,时隔四年都还不上,她是被他爹卖进来祁家的。
本来好好做我祁家的姨娘,给我爹做小妾多好的事儿,好生生的又要逃。
祁家从来不养闲人,只得如此。”
祁家作为蜀都应城第一商家,在官场商场都是得意。
将人填井不过算是家法中的一样,富贵尊崇如祁家,这点事儿无伤大雅。
赵奚也曾在云都众目睽睽之下抢人女儿,闹得伏引对其没有好感,闻此便也不大好发表意见。
“都要死了,还抵死,倒是把清白的气节撑到后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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