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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哥儿说了,那自然就是真的。
只不过和雁卿不同,鹤哥儿在林夫人跟前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他哪里敢指点林夫人的作为?也只能绕着圈子,围魏救赵。
他觉着林夫人关了雁卿这么久,什么气也都该消了。
目下就差一个台阶,好顺理成章的给雁卿解禁。
因此这一日便同谢景言说起来,“你家姐妹姑嫂这几日若有什么聚会,别忘了叫上我家小妹。”
谢景言正在瞄靶,闻言松了箭弦,疑惑的望向他,“你说雁卿?”
“不然还有谁?”
拜托到谢景言身上,鹤哥儿也十分牙痛,可后院儿里的交际应酬,若不是十分亲近或是有脸面的人,林夫人也不会把雁卿带上。
算来算去就那么几家。
偏偏鹤哥儿同元徵不亲近,同李家表兄弟们又太亲近了——只怕他这头才说完,那头就已传到太夫人和林夫人耳中了。
是以只能同谢景言商量。
便解释,“雁丫头也不知做错了什么,让我阿娘给禁足了。”
谢景言却没有追问缘故,只兀自搭箭拉弦。
不知怎么的,那箭弦拉得十分狠厉,铮嗡一声,长箭离弦破空,呼啸而去,钉入了箭靶。
那中的声震响,惊起树上雀鸟。
他面上淡淡的,并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只道,“回头我问问我阿娘。”
他肯帮忙自然好,只是这装模作样的态度令鹤哥儿十分不爽,就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谢景言却不肯说,只道,“没。
心里别扭。”
又搭弦,漆黑的眼睛半眯着瞄准,就有些猛虎捕食的又慵懒又危险的意味。
鹤哥儿自己也是磨牙吮血惯了的,反而更习惯这样的气场。
见他如此,不觉也被勾起血性。
便也张弓,挑衅道,“要不要先比一场?”
这一日他们都在上林苑中。
因突厥人侵扰频仍,皇帝命加强西北边疆守备,增筑亭障,修缮长城。
一面防备突厥人南下,一面也暗暗备战,准备征讨突厥,以攻助守。
楼宇既从突厥回来,自然熟知突厥情势,皇帝便常召他入宫对答。
彻谈数次之后,便改了初衷,不但不打了,反而要同突厥人修好——原来突厥不同于中原,既有父死子继又有兄终弟及,传嗣便十分混乱。
如今突厥境内一分为四,叔侄四人各都有兵有地,俱称可汗。
虽先后有序、外示和同,实则各自为政、内怀猜忌。
对付这样的敌人,汉人实在是太有经验了——先秦诸贤早有遗训,为“远交近攻,离强合弱”
八个字。
楼宇便协助皇帝定下策略,分化突厥势力。
又自请出使突厥,前去“结交”
突厥可汗的叔侄兄弟们。
虽意为结交,可毕竟是深入敌邦,使者须当有勇有谋——至少气势上不能落于下乘,能炫耀威能、压服突厥人则更佳。
因此皇帝有心从世家挑选骁勇少年充当使者,随楼宇一道前往。
便开了上林苑令楼宇主持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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