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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欢喜回来的时候顾唤之已经在了。
他和阿来一人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后院聊天,阿来听他讲江南的美食和美景,嘴巴馋的就差没流口水。
当顾唤之说到江南水乡的姑娘那才叫一个水灵时,小小少年忍不住耳根发烫。
大抵是年岁小面子薄,抬眼见到走过来的顾欢喜,阿来像是被抓了尾巴的猫,立马炸了起来。
“顾姐姐!”
连忙起身喊道。
顾欢喜见他如此慌张,想到必是她三哥又说了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逗他,盈盈笑起来髹。
“三哥说了什么好话给你听,脸红成这样?”
这么一问,阿来的脸更红了蠹。
顾唤之扭头见自家小妹回来,手掌撑着膝盖也站了起来,他整了整衣尾,动作随意又洒脱,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他在措词,有话要说。
顾欢喜看在眼里,乖巧叫了一声三哥。
顾唤之低眉看她,语气严肃,“你跟我到屋里来。”
他其实很少这么正经的和她说话,他一向吊儿郎当,所以顾欢喜和他在一起也总是嬉皮笑脸,两人之间更像是朋友,而不是兄妹,但这是第一次,他想用哥哥的身份和她对话。
进了屋子,顾欢喜一颗心沉下来。
顾唤之问她:“方才去哪儿了?”
她老实回答:“上街了。”
顾唤之想当然的以为她是因为心里烦闷才会上街散散心,至于为什么心里烦闷,大家心知肚明。
突然注意到她脸上若隐若现的红印子,他眉头一皱,问道:“脸怎么回事?”
顾欢喜用手背碰一下伤口,只说,“碰到一个嘴巴不干净的无赖,就动手了。”
她的声音很平,很淡,好像在叙述一件多无关紧要的事。
话听在顾唤之的耳朵里有一瞬间的心疼,忍不住问,“你都知道了?”
也不是刻意瞒她,再说这种事情也瞒不住,他无法堵住悠悠众口,不让别人讲,也无法永远都捂住她的耳朵,不让她去听。
顾欢喜轻嗯了一声,鼻腔有些酸涩。
顾唤之听出她的难受和委屈,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阿娇,你我打从出生起就是娇生惯养锦衣玉食,比起很多穷苦人家的孩子,你我幸运太多,只因为我们姓顾,我们的爹是镇国大将军。”
“可富贵往往与风险并存,只要爹爹和大哥还在官场一日,你我就永远不可能与朝廷划清界限。
是为了巩固势力也好,为了步步高升也罢,都是该舍弃的舍弃,该讨好的讨好,宁婉悦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顾家一夜倾倒,爹惨死天牢,大哥被发配到锦州,皇上看似对二哥没有责罚,实则却是将他囚禁在了岭南,你因为三皇子失了名声,顾家四子,现下只剩了我,剩了庸庸碌碌最没用的我。”
听到这里,顾欢喜抓紧他手袖,仰头喊了一声,“三哥。”
顾唤之低头,拍拍她抓在自己手袖上的手,莞尔一笑,“三哥只是想告诉你,世事无常,你不要怨天尤人,更别怪爹和大哥拖累你,女儿家的名声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是品德,蜚言总有一天会过去。”
他将手搭在顾欢喜肩上,“你一向聪慧,本不用我多说什么,可你又太过感性,三哥怕你一时看不清,才说了今日这些话,你可懂?”
顾欢喜沉重的点点头,她抿着嘴角,目光平静深远,她知道,她三哥真正要说的还没说,所以她在等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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