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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泽拍着罗卿的脸,“醒醒,醒醒,快用灵力恢复。”
已经晚了,那刀直中要害,伤口又溅了天魔的血,乐无璟的仙骨就是被天魔血所毁,此时罗卿恢复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生命流逝的速度。
罗卿伸出染血的手,缓缓指向高耸入云的城墙。
“…别让他们好活。”
千泽抓紧罗卿的手,痛苦道,“你可是主神啊。”
罗卿眼睛木然睁着,被千泽抓住的手松开滑下,落在地上。
千泽把罗卿放到了地上,坐在刚刚还会变着法骂人现在却已经成了尸体的罗卿旁边发呆。
乐无璟早已愣住,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城门大开,墙里涌出不少金袍人,押住千泽和其余两人,一边赞叹着这几个主神的威力,一边又给千泽套上了七八个锁妖环,拖进了城门。
千泽一直没回过神来,精神恍惚,看着罗卿的尸体离自己越来越远,就那么孤零零地被抛在天魔的尸体旁边,无人理睬。
千泽愣愣问旁边的金袍人,“你们不把他拖回来吗?把他也拖回来吧,好不好。”
金袍人一副习以为常的淡然表情,“你们迟早也会这样,里面墓地不够了,就委屈他在外边吧。”
千泽不再说话,任由金袍人拖拽回了牢室,在锁骨上穿了个孔,锁上一条铁链,关严了牢门。
千泽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本以为不论再失去亲人还是友人,自己都能麻木不仁,不再理睬,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脆弱。
眼前越来越黑,身体经脉里翻江倒海,之前吸的霓裳珠还在暴动。
——————
三天后,外面又开始混乱喧闹起来,雁南倾拉住一个慌慌张张的金袍人问,“天魔又来了?”
“不不不不不是天魔!
是阎王娘娘!”
“什么?”
雁南倾拿起手边纸伞,跟着混乱的人流跑了出去。
神殿众人在空场列队以待,却见远方的天空被半边霞光笼罩。
凌波微移,风中绽放的是霓裳的锦袖,艳烈的霓裳随着墨萱的腰肢手腕轻舞。
这舞步并非桐嫦的霓裳舞,而是地狱的阎罗舞。
那本所谓的凤凰鬼爪集,正是被掩饰得严丝合缝的绝世孤本,由孤烟锦独创的阎罗舞。
霓裳微拂,只听得刚刚震天的杀声渐弱,兵器落地之声不绝于耳,所有神殿弟子都僵直了身体,眼睛失去了光彩,如行尸走肉一般仰望着墨萱。
“告诉我,千泽在什么地方。”
墨萱的声音空灵却令人心中生寒,所有神殿弟子木然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是一个熔铸了精铁的牢狱。
“墨萱,你好大胆子,竟公然挑衅神殿?”
雁南倾撑着纸伞,将霓裳散下金光尽数挡住,伞中剑寒光一闪,那是雁伶商曾经惯用的九段突刺。
雁伶商曾经对战千泽尚且将九段突刺作为最后杀招,今日雁南倾竟出手就把绝招使出,大约是背水一战了吧。
墨萱眼睛布满血丝,心中凛然的杀意已经喷薄而出,云袖飞舞,步伐变幻,轻盈舞出了阎罗舞的间奏,炼狱铃。
一阵无比炽热的热流瞬间蒸腾,伫立在墨萱脚下的神殿弟子融化成了连绵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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