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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目光一对上,邓姨娘便冲她缓缓笑了笑。
谢琬记不清见过她多少回,但印象里她从来没有对谁笑过,更不要提这种独独针对她,看起来含着什么意味的笑。
当时廊下无人。
谢琬沉吟着转身,想要看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话想说,她却已经如往常般脚步平稳地,头也不回地往后面小偏院去了。
过后好几日,邓姨娘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露面,更没有关于她的丝毫消息。
谢琬只好相信,那个笑容真的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谢张两家定在八月十八日过大礼。
谢宏夫妇近来忙得不亦乐乎,要忙修葺新房,又要忙酒席采办,还有新房院子里也要添些家具。
栖风院虽然也不小,可是却架不住房里子女多,又还有两位姨娘,就显得有些拥挤。
所以谢桦住的小院儿也不大,到时张氏进来,少不得要添置些下人,于是下人的住处和床铺桌椅什么的也都要预备,于是原先院子里的大厢房就得改成两间用,又要筑墙又要开窗,这些都是要用到钱的,因而十分地闹心。
好在王氏私下里也贴补了百把两银子,总算不至于动用到那三千两银子公款。
不过也还是局促,阮氏背地里于是就撺缀谢宏:“太太当家这么多年,肯定有些体己,不如先去借了来用着,回头我们有了再还上。”
谢宏想了想,就真的去问。
王氏一听肺都要气炸了:“我哪里有什么私己银子?
“当初我怎么进门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这手里攥的柜里装的都是公中的钱,这些年虽然也扣了几个碎银,可你们平日里分例外的钱不都是我这里拿的么?老爷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能让我扣多少钱出来?!
你们这些不省心的东西,是成心要气死我!”
谢宏吓得连忙跪地赔罪,直抽自己的耳括子说糊涂。
到底是最疼的长子,王氏气完了也就算了。
这日正也烦恼着该怎么替他圆这个场,外头周二忽然就飞快冲进来道:“太太!
魏公子来了!”
王氏坐起身:“哪个魏公子?”
“就是上回与河间戚家少爷一道来的那位魏公子!
京师参知大人家的小公子!”
“什么?!”
王氏一听也吃了一惊,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间又来了。
但是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地迎出门去,到了二门内,抬眼便见影壁处一身锦衣华服的半高少年,居然正是前次来过的魏暹,不竟已是喜出望外!
“魏公子!”
天气渐渐凉快了,吃完午饭谢琬就带着程渊钱壮去铺子里走了走。
谢琬对罗升的去向一直保密。
程渊便趁谢琬挑新货的时候问她:“这几日怎么不见罗掌柜?”
谢琬笑道:“他去京师相铺子,过两日就回。”
程渊讶道:“姑娘要把铺子开在京师?”
“是啊,”
她平静地点头,“就在顺天府学附近的前门胡同,昨日已经下了定了。”
程渊眼中的惊色更甚了。
半日才无语的躬身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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