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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瑜并没有喝酒天赋,醉醺醺回来,大丫头云锦服侍下,迷迷糊糊脱了衣服去沐浴,仿佛觉得身边多了一个貌美丫头,“那……,那是谁?”
云锦扶着他进了浴桶,回道:“是赤芍,奶奶陪嫁丫头。”
“什么赤勺赤碗?”
谢长瑜起先还多看了两眼,一听说是晏氏丫头,顿时皱眉连连摆手,“出去,出去!”
----自己心里只有表妹,不能被妻子给个丫头就收买了。
云锦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有失望,也有轻松,对赤芍低声道:“你出去把醒酒汤准备好。”
回头看向谢长瑜,一声儿不吭替他擦洗身体。
谢长瑜晕晕乎乎洗完澡,又喝了醒酒汤,总算恢复了几层神智,----原是想今夜一醉方休,醒了烦,早知道还不如不喝醒酒汤呢。
晏氏已经卸妆换了装束,浅淡桂合色素面衣衫,头上一根碧玉簪子,斜斜挽了一个简单发髻,正亲手铺床收拾。
一回头,上前含笑迎道:“被人灌酒没有?可还难受?”
谢长瑜有些意外,还以为方才那样冷淡对待妻子,这会儿必定是生气,眼下见她一味温柔,也找不到理由冷言冷语,淡淡应道:“嗯,还好。”
晏氏笑了笑,上前关了门回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谢长瑜不耐道:“说吧。”
晏氏眼神闪了闪,垂了眼帘,“就是苏家表妹……”
看见丈夫身体动了动,知道他是竖着耳朵,接着道:“我想过了,明儿给娘敬了茶,就请娘早点让表妹进门。”
“你说真?”
谢长瑜眼睛一亮,继而迟疑道:“……该不会是拿话诓我吧?”
“我怎么会诓你?”
晏氏抬起头,温柔一笑,“这不是与你商量吗?依你看,我该怎么跟娘说,什么时候让表妹进门?你说什么,回头我就跟娘说什么。”
谢长瑜将信将疑,但想想妻子也不敢骗自己,忙道:“当然是越早……”
语音一顿,沉默思量了一番。
自从当初和傅家订亲不成,自己坦白了对表妹爱慕后,这几年来,彼此就一直没机会单独见面,----越是不见,就越是觉得心痒难耐。
眼下恨不得马上就让表妹进门,只是太早话,母亲肯定不同意,于是道:“一个月,一个月后让宜君进门。”
“好。”
晏氏甜甜应了。
反正这事自己做不了主,丈夫也做不了主,先把人情做足了,委屈姿态摆够了,----回头再让婆婆做决定,自己还能得个贤惠名声。
谢长瑜顿时对妻子生出些许好感,想着以后表妹是做妾,还要看妻子脸色,便提前铺垫道:“等宜君进了门,你就知道,她是个极好相处人。”
晏氏听他一口一个“宜君”
,忍了又忍,面上微笑道:“当真?那如此就好了。”
“自然是真。”
谢长瑜甚至忘了,眼前女子是自己妻子,憋了几年委屈,总算是找到了倾诉对象,“宜君不但人长得好,也聪明,又懂事又体贴……”
恨不得把所有好形容词堆上去,“我原是想着娶她为妻……”
一个“妻”
字说出口,方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妥。
晏氏面色不变,点头道:“表妹是苏家女儿,不消说必定是个兰心蕙质。”
一副大为理解样子,“做妾原是委屈了她。”
顿了顿,“等表妹进了门以后,我绝不拿她当姨娘看,吃穿用度都和我一样。”
----还以为丈夫是个长情、固执,原来是个实心眼儿,如此倒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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