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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真谢谢你了。”
夏雪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锦天和我说了,你和警长可是重要角色。”
“应该的。”
易杨抿了口咖啡,热气熏着他的眼,眼中倒映着雨后的秋景。
一个人住所以并不怎么注意按时吃三餐的易杨胃一向不好,很少喝咖啡和茶,可这两天,他总觉得睡不醒似的,不得不靠着提神的饮料来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而谢锦天,却总给他制造麻烦。
比如刚才,本已经下班准备乘班车回家的易杨,硬是被谢锦天拉着一同来见夏雪,说是之前没好好谢他,也是夏雪的一片心意。
于是,易杨只好坐在两人对面,以若无其事的姿态,听夏雪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夏雪记性很好,说得也生动有趣,可虽然许多记忆是重叠的,但对夏雪来说的温暖鲜亮,在易杨看来,却大都是恨不能舍去的晦暗。
夏虫语冰,就是这样一种感受,他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们一起跑去安徽看你们师傅打全国赛!
还骗我说在医院实习。”
在易杨喝完一杯咖啡要了杯白水后,夏雪终于讲到了两年前的夏天。
那时候,她和谢锦天还没有确立恋爱关系,夏锦天的一半时间,还是和易杨待在一起,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这场为师傅加油的空手道赛事。
可易杨听到这一段时,却从隐忍胃痛的痛苦中抬起头来,瞥了眼正低头摆弄手机的谢锦天,“学姐你记错了吧?我是和樊医生一起去的。”
谢锦天的动作一顿,随即拇指又在屏幕上飞速敲打着,可此时,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悬在半空,代替他躲闪的双眼,密密麻麻地观察着易杨的一举一动。
夏雪有些错愕,她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钻戒,蹙了柳眉道:“可我明明记得……”
“你记错了。”
谢锦天微笑着抬起头来,“我本来是说好要去的,但临时家里有事。
他车票也买好了,只好抓了樊逸舟一起去。”
尽管谢锦天的说辞印证了易杨的记忆,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段记忆中,樊逸舟的面容有些模糊,就好像从其他照片上扣下来,硬贴在有着漏洞的位置。
但这也只是刹那的怀疑,最终,易杨将这都归因于最近身体状况欠佳。
谢锦天观察着易杨的神情,见他脸上并未显现多少波澜,便确信上一次的“手术”
依旧成功。
他将录音发送给了樊逸舟,樊逸舟听完,回了他一条,“这样进度会不会太赶?”
赶什么?他恨不得立刻在易杨的情感世界里全身而退。
谢锦天被这样的疑问弄得有些烦躁,干脆在送夏雪和易杨回家以后,驱车来到了樊逸舟的住处。
“改变外围回忆所遭受的抵抗毕竟不那么激烈,我不认为这样有什么问题。”
谢锦天在坐下后,开门见山道,“就算有什么遗漏,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修补。”
毕竟他掌握着那一句事关警戒线的“魔咒”
。
“但越接近潜意识越举步维艰。”
樊逸舟放弃了吞云吐雾,给彼此都倒了杯白兰地。
“开车。”
谢锦天将酒杯推了推,“你等我一下。”
片刻后,谢锦天再回来,手里拿着个方形的铁皮盒子,盒盖上还印着褪了色的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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