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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李庄放电影,村里人肯定都会去看热闹,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和陈建邦去王李庄也就不打眼了。
新婚夫妻嘛,爱浪漫爱自由是肯定的。
走到王李庄,天已经黑了,毛金兰和陈建邦先跟着邻居们到放电影的院场上站了会儿。
等电影开演了,两人便拉着手偷摸着往牛棚去。
陈建邦在这里呆了好些年了,拉练队伍时他也没少路过王李庄,有时候他们甚至还会在王李庄秘密执行隐蔽任务,可以说他对王李庄是很熟悉的。
他轻车熟路地拉着毛金兰靠近了牛棚,王李庄是个大村子,他还顶着个乡的名头,牛棚里有两头牛一头小牛犊,牛棚里的牛都是袁家父母照看的。
在牛棚的旁边有一间小屋子,这就是袁家父母住的地方了。
毛金兰去敲门,不大会儿袁母便过来快门了:“就猜到是你们来了,天一黑你们袁伯伯便在家里等着了,快进来,外面可冷。”
袁母拉着毛金兰的手腕把她拉进屋。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个占了一面墙的小炕,炕前是烧火的灶膛,灶膛十分地小,不及毛金兰他们家的三分之一大,上面驾着一口缺了个口子的铁锅。
灶膛前整齐地码放着一些柴火。
炕上铺上了一块儿芦苇草席,炕梢处整齐地摆放着一床被褥,炕中央摆放着一张炕桌,桌子上摆着一盏煤油灯。
王李庄这边已经通上电灯了,但袁父袁母是来乡下接受改造的坏分子,村里根本不会给他们通电。
这煤油灯是村里为了方便他们晚上照看牛才勉为其难的给的。
袁父从炕上下来迎接他们,借着微弱的灯光,袁父看到了陈建邦,他稍微一愣,随后便笑道:“解放军同志,原来小毛的对象是你啊。”
陈建邦上前去拉住袁父的手握了握:“伯父叫我的名字陈建邦就好。
我妻子和袁琼是好朋友,您叫我解放军同志,那就太见外了。”
袁父看着被陈建邦握过的手,有些怔忪,他被下放一年了,这是第一次和人握手。
他的这双手天天拿着农具割草挖粪,都忘记了和人握手是怎么样的感觉了。
但因为这个握手,在接下来的交谈中袁父对待陈建邦的态度明显带着清静。
陈建邦从后世重生回来,他自然知道文化革命持续的年份,他也知道在这场革.命.中牺牲了多少人才,多少国之栋梁就是在这场浩劫中湮灭的。
从袁琼的讲述以及袁氏夫妻在大浩劫之前的职位来说,他俩要是在这场浩劫中挺了过来,不会默默无闻,但陈建邦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说过两人的名字。
那么很可能两人并没有平平安安地活到浩劫结束。
上辈子他没能力和他们也没有关系,他们是死是活他都无所谓。
但这辈子,因为毛金兰和袁琼的关系,他势必要护着两人的。
电光火石间,陈建邦已经想到了要怎么护两人周全,虽然这个有些曲折困难,但这件事对陈建邦来说,并不是坏处。
他甚至不用想都知道袁氏夫妻要是好手好脚地回了城,再官复原职,以他们的为人,对陈建邦势必是感激不尽的。
总体来说,陈建邦帮助袁氏夫妻,他能得到的,和他要付出的,是成正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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