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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时,契丹军队才完全的通过了燕山峡谷,不过戍堡前面却依旧还没有安静下来,大约有三千人左右的契丹军队依旧停留在戍堡前面安营扎寨下来,显然是被留下来确保归路通畅的。
留下来看守归路的契丹人是很不情愿的,因为他们没参加劫掠,所以最后分给他们的东西肯定是最少的,至于南国那娇滴滴的女子,他们更是想都不要想。
但是这是大于越的命令,没人敢提出不同意见,就如同大汗都要称呼大于越为叔叔般,大于越已经是整个契丹族中最有威势的人了。
他们似乎成了一群被遗弃的人,就在这个寒冷的时节独自在这异国他乡默默的守候,当然他们对于大唐的军士和子民们来说,是可耻的侵略者。
“纳屑鲁,我看夷离堇大人和安端大人都回军了,是不是大于越做错了什么,才会惹恼他们二人!”
留下来的守护归去道路的是悉万丹部所下属的一个小部族,他们的首领就叫纳屑鲁,而现在坐在纳屑鲁对面发出疑问的是纳屑鲁的亲叔叔铁那儿,不过在草原上,弱肉强食,亲人关系也是很淡薄的。
纳屑鲁当初就是从父亲手中抢过的这个部族首领位置,他平生最崇拜的就是率领契丹大军南征北战少有败绩的匀得实。
反而对于一昧谨慎,甚至可以说是胆小的花鲁刺夷离堇非常的不屑,现在居然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质疑匀得实战略的正确xing,他不由的勃然大怒,连马nai酒都顾不得喝了,就开口大骂,尽管这人是他的叔叔。
“你个鄙陋的老家伙,你又能懂什么东西!”
擦了擦嘴口因激动而滴落的马nai,他又接着说道,“匀得实大于越是八部契丹人最伟大的领袖!
他又怎么可能做错什么?”
……
铁那儿不敢反驳侄子的意见,就坐在地上任由纳屑鲁骂了他半天,显然他在部族中是没什么地位的,更何况他这个侄子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杀死,他要是一怒之下杀了自己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纳屑鲁骂了一阵,可能是骂累了,又坐回铺在地上的兽皮毯子上,举起桌上的袋子就往嘴里灌,“不过他娘的,大于越大人独独把我们留在这儿吹冷风还真是不够厚道呀!”
“纳屑鲁,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否要多多注意周围情况,若是有什么不对的话也好快些退回草原!”
铁那儿等纳屑鲁终于安静了下来,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劝道,他心里却很是鄙视这个侄子,跟他父亲一样的莽汉,部族迟早会毁在他手里。
“你不用担心,这事我心里有数!”
一袋酒很快就被纳屑鲁喝完了,他摇了摇皮袋对着帐外吼道,“酒呢?还不快送酒来!”
至于铁那儿说的话,他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就这些老家伙天天吹嘘大唐是多么的强盛,大唐的军队是多么的无敌,还是跟着大于越才好,花鲁刺早就该进坟墓了!”
铁那儿见纳屑鲁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只得哀叹一声离开了帐篷,他虽然自号有智谋,但草原上却只会看你的武力如何,没有强大的武力任你号称神仙转世,谁又会真正的服你。
燕云地区是属于卢龙军的地盘,经过大唐和藩镇近二百年的开垦劳作,尤其是中原发生黄巢之乱的时候,更是大批的难民涌入燕云地区,这些难民带来了先进的生产工艺,他们的大批到来更是填补了燕云地区地广人稀的劣势。
这几年的燕云比以往历史上的任意时刻都要热闹的多,原本历史上这一因为中原变乱而产生的繁华却最终便宜了契丹人,燕云地区成为了辽国最富裕的地区,几乎供应了整个辽国的赋税。
这些且不要去理他,若说燕云地区的中心的话,毫无疑问应当是处于华北大平原上的幽州,这里在战国时叫做蓟,现在这里叫做幽州,千年后这里会有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字beijing。
当然现在的幽州没有后世那么举足轻重,他只是卢龙节度使的驻地,在此刻的卢龙节度使衙门中,灯火通明,正举行着一场由卢龙节度使李匡威主持的军事会议。
燕山戍堡传出了消息后,蓟州的防御使见事情如此重大,而且单独的蓟州一州之力也根本没法应付这么大的事,所以他得到消息后当即就派人快马加鞭赶到幽州向节度使禀报,并且请求幽州派出援军阻挡契丹人。
现在的燕云几乎就是李匡威的私人财产,契丹人入侵就是等于从他的口袋里往外抢钱,他当然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即他就把卢龙的几个高级军官全给招来开会,商议与契丹人的战事。
“昔年,东平郡王屡征辽东,杀的契丹人、奚人望风而溃,不敢难顾,可如今百年过去了,契丹人已经忘记了天朝的威严了,前线急报,契丹人大约十万人叩关南下了!”
李匡威是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他的面容也很普通,最令人难以忘记的是他那双眼睛,如同草原上的猎鹰般满是锐气。
“至于今天找大家来的目的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要打疼那些个契丹人,让他们再也不敢生出南下的心!”
李匡威一挥手臂说道,“你们尽都回去整顿兵马,明ri随我北上迎敌!”
“二弟,你的粮草也要跟上,不要因为这个拖累了全军的步伐!”
他这句话确实跟一个身穿常服的青年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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