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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凌氏等人找到意秾时,意秾已经被冻得说不出话了,凌氏只觉得心疼的无以复加,上前把意秾抱在怀里,眼泪就流下来了,也不顾周围有多少人,哭得怎么也停不下来。
跟凌氏一起赶过来的还有孙亦莹、孙夫人、季夫人等,以及彤鱼和宫中的几位尚宫、太监、嬷嬷。
孙亦莹忙上前劝道:“母亲,五妹妹想必是冻坏了,不宜再拖延下去,合该先暖一暖,还是赶紧回去才是。”
孙亦莹因为已经嫁为人-妇,所以并没有跟意秾她们这些姑娘们在一起,而是陪在凌氏身边的。
凌氏这才缓过劲儿来,赶紧把意秾手上的绳子解了,又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裹住意秾,彤鱼和绿鹦也过来扶着她回去。
季夫人赶紧道:“五姑娘别是被起子贼人捉到这林子里来的罢?可有没有……”
孙夫人淡淡打断她,道:“这梅岗是专供小娘子们游玩的地方,皇家最重规矩,这里岂会出现外男?季夫人想多了罢。”
季夫人脸色有些尴尬,不过她还是不大相信的,在心里撇撇嘴,刚刚她与凌氏等几位夫人正在聊天,沈五姑娘那个丫头赶过来时,虽然强忍着,可也看得出来心中是怕极的,况且那个丫头身上头发都有些凌乱,显然是与人扭打过的,若说一点事儿没有,把她当傻子骗呢!
她是没瞧上这个沈五姑娘的,若不是她婆母跟她儿子一定坚持,她怎么会看上沈家二房?跟大房相比,还是要差一截的。
不过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好,她尽量往外传一传,回去再跟婆母添油加醋的说一说,毕竟是没人看见么,谁知道沈五姑娘的清白有没有妨碍,她可不想娶个这样的儿媳妇回去。
她这里想定了,再说话时便句句带刺,“阿弥陀佛,但愿是我想多了,这女孩子家的名声可是最要紧的,孤身一人在这深林里待了这么久,传出去供人一说,便是没事儿也要传出有事儿来了。”
她拿眼睛四处望了下,似是想找一找有没有男人的痕迹。
孙夫人没想到她竟有这般歹毒的心思,冷冷道:“谁传出去?莫不是季夫人有这样的想法?五丫头好生生的在姑娘玩耍的园子里,还能传出去什么不雅的话来不成?我一会儿倒想去找季老夫人做个评断。”
把季老夫人搬出来,季夫人就不说话了,干干笑了笑,跟着前面的人一起走了。
凌氏一心都扑在意秾身上,女儿家不比男人,若是真的冻坏了,于日后怀孕上都要难些,她现在急切的想先回家给意秾泡个热水澡,再请位妇科圣手来掌掌脉,季夫人在后面半阴不阳的话她并未听见,估计她若是此时听到有人这样诋毁意秾,她都能去跟人拼命。
意秾开始只是觉得她娘有些小提大作了,后来又见她娘哭得那样儿,转头一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惨?
凌氏早就派人去跟沈珩之说了,沈珩之都后怕不已,跟圣上告了罪,先陪着妻女回了定国公府。
很快皇后娘娘跟贵妃娘娘也都得了消息,都命人送了人参燕窝等物,让意秾好生养着。
在宫里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赵皇后执掌六宫,她先就有了一半的失察之责。
况且又是在初一朝会之时,连宣和帝都震怒了,即刻命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意秾在浴房里泡了足足两个时辰还不愿意出去,水汽蒸得她脸颊红扑扑的。
出浴后,她换上了一件半旧的杏黄色小袄,配淡绿色撒脚裤子,仰头躺在罗汉榻上,彤鱼拿着熏炉给她一点儿一点儿的熏头发。
凌氏现下是一刻也不想离了意秾了,如今看着意秾好生生的,自己脑补了一下意秾在那沟渠中所受的苦冻,眼圈就又是一红。
“也不知是谁这么歹毒的心肠,竟使出这样的手段来害你,若是将这个人找出来,我拼了脸面不要也得进宫求太后娘娘主持公道!”
凌氏恨得不行,又一想到出事之后她听别人在背后嚼的舌根子,心里就是一阵泛酸,她又不敢对意秾说,生怕她一时想不开。
不过她也想过了,到底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又是在宫里,只要将实情查出来,倒也没太大影响。
当天晚上沈意秐从宫里回来,就到披芳院来看意秾了,意秾刚吃了一大碗燕窝粥,手里捧着一个景泰蓝的镂雕小暖炉,翻着本游记。
沈意秐刚在外头酝酿好了担忧、关切又痛心的神色,还没挑帘子就急切的唤了声:“五妹妹,你怎么样了?”
结果一进门就愣了愣。
意秾笑着道:“三姐姐,过来坐,方才三姐姐在大庆殿做了什么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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