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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纪炀了吗?”
“见了一眼,他怎么那样,那样俊朗?”
林家大公子林启跟林五姑娘缓缓走来,五姑娘气质娴雅,已经堪称汴京闺秀典范,纵然她已经出嫁的姐,还有不算喜爱她的母亲,如今都挑不出错,甚至还屡次夸赞。
只是听到纪炀的名字,林婉芸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但依旧带着柔和的笑,谁都要赞一句的。
林启也觉得自家妹妹如今举止比其他姊妹都要好些,不过开口道:“上次葫芦灯罩,满汴京只有你跟陛下才得了,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谢一下纪炀。”
提到葫芦灯罩,林婉芸眼神黯淡一分,但很快笑着道:“我是闺中女儿,不好过去,哥替我谢谢吧。”
林启点头,摸摸五妹的发顶:“明明是你的物件,却被母亲拿去,如今到了老手中。
哥一定帮你再买一个。”
林婉芸只是笑笑,那边又来了个丫鬟,说夫人来叫,让小姐去帮忙招待宾客。
眼看五妹温柔娴雅,大家风度十足离开,林启总觉得哪点不太对。
他多忙于外面,对内宅的事不算清楚,等他娘子过来,林启才道:“葫芦灯罩那事,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林启的娘子是个真真温柔人,婆母的话不好多说,只道:“委屈五妹了,但她心思豁达,能开解的。”
等林启还要再问,林娘子微微摇头:“内宅的事,再多问,反而对五妹不好。”
本就揭过去了,现在再提起,难免有人说五妹小心眼翻旧账。
家事分不出个对错,五妹如今日子刚好过些,眼看又要婚配,不宜在这个时候生事。
林启深知母亲性格强势,不在身边养的五妹都如此,他娘子恐怕也不好说,只好背着旁人拉拉娘子的手。
等林启离开会客,林娘子才叹口气。
要说葫芦的事,其实已经过去一两年时间。
当时五妹的礼仪规矩已经学得极好,贵族们玩的插花点茶,更是超出旁人不少。
挑剔的姑娘都说不出什么。
原本以为这样下去,五妹在家里会好过很多,没想到潞州来的葫芦灯罩,让家里姊妹生了嫌隙。
那副灯罩实在精巧,里面的垂钓图更是精妙。
也就是因为物件实在好,偏偏满汴京只有两个,一个在陛下皇后那,另一个在他家。
他相公自然知道潞州那边看似是给自己,其实给五妹的,而且就把五妹当小孩心性,旁的什么也没有。
但话还没说,就被母亲收去,说有个什么宴会想要带过去。
这会如果说明是纪炀单给的,又不像话,五妹也朝相公摇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谁料没过几天,已经出嫁的妹回来,说了几句,五妹又被罚跪祠堂,一跪就是天。
出来后,更是罚抄女则女戒。
过后林娘子才打听到,原来妹在夫家知晓了葫芦灯罩的来历,更知道是潞州扶江县纪炀手底下出的物件。
回家竟然哭了一场,说这不是毁她名声。
还问她相公物件到底是送给谁的。
林启只得答,不过前些年他去扶江县时候,小妹也在,估计看小妹垂钓有趣,正巧灯罩是垂钓图,纪炀跟自己关系又好,所以送过来。
原本都是陈年旧事,就是普通人家来往,得了新奇物件也会转送。
承平国没那样大的规矩,否则纪炀不会顺手塞一件。
但姑娘哭诉一圈,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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