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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浅摇摇头:“不可能的。
钟卫民的死肯定是个精心设计的谋杀!
凶手就是那个黑影!
——如果你是钟卫民,晚上酒驾回家,会让一个陌生的路人上车么?而且你还记得么,那个黑影带着黑色头套,大晚上将自己裹得这么严严实实,鬼鬼祟祟,钟卫民会让这样一个人坐到自己的身后?”
我无言以对,颓然道:“可是我们这样查都查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周浅却没有像我一般失去信心,正声道:“查不出来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的调查工作有疏漏,没有将凶手认出来。”
说到这里停住不说,我等了一会,他依旧沉吟不语,我忍不住问道:“第二种可能是什么?”
“第二种可能么?…”
周浅眉头深锁,缓缓道,“第二种可能就是我们的调查方向可能搞错了…”
“调查方向搞错了?什么意思?”
周浅用一种叹息的语气道:“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们的调查过程,可能一开始就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我越发的听不懂周浅在说什么了。
“凶手杀人的动机。”
周浅微微抿嘴,“我们一直以为凶手和钟卫民有仇,一直照着这个方向在查,可是查到现在这个地步,却陷入了死胡同。
这种前方无路可走的难受,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乎也有那样一个案子,给了我同样的感觉。
我想要前行,想要触碰真相,可却发现前方是悬崖峭壁,是茫茫虚空,我被困在了原处,不知该往哪里去!”
我听得如坠云雾,已经无力发问。
只听周浅续道:“哥,你就不好奇是哪个案子给了我相同的感觉?”
我无意识地问道:“是哪个?”
周浅道:“其实你也知道的,就是二十万赏金那个。
那个案子我跟着小科也追查了很久,现在警方也查进死胡同了!”
我浑身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什么?你怀疑变态教师被杀案和钟卫民的死是同一个凶手干的?你有什么证据么?”
周浅摊了摊手:“没有证据,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因为那两个案子的内在特征,极其相似。
李丽和钟卫民都是凶手处心积虑杀死的,案发现场都没有留下丝毫可供追查的痕迹。
凶手都是预谋杀人,我们也都认为凶手跟死者有解不开的仇恨,可是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却都没有什么发现…”
周浅还在叙说着,我的思绪却已经飘远了——是啊,周浅的想法其实并不算毫无根据,但他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没有说到,我曾经在深夜静思的时候,无意之中触及到了的,却没往同一个凶手这个方向上想。
那就是李丽和钟卫民都是犯了大罪,却利用各种手段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我曾经以为,他们的死是因果轮回,天道报应的结果,可如果不是呢?
如果凶手杀死李丽和钟卫民的动机,并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看不过他们犯了罪却不受惩罚呢?
我将自己的思考讲给周浅听,周浅对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这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想,老实说,对于这个判断,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一个人,出于义愤而杀人,还连杀两个,这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么?”
周浅的眼神却莫名地亮了起来:“我曾经听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叫做最坚韧的杀人,是信仰。
因为信仰而杀人,是最为可怕的,也是最难查的。”
我问:“这话是哪句名人名言么?我怎么没有听过?”
周浅摇头道:“不是名人名言,是一个友说的,我无意之中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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