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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蕊不由倍受振作,打叠精神,依着原想好的思路说:“那可以……”
却不曾想,惠妃娘娘与自己同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亦蕊忙低头说:“惠妃娘娘恕罪。”
惠妃大度地笑笑,说:“看来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呢?你来说……”
亦蕊福了福,朗声说道:“其实不用挨个去问,只需问荣妃娘娘,是谁向你禀了此言便可!
若是普通事非,相信奴才们也不敢擅传,污了娘娘清耳。
传了这事的,还能让娘娘摆出如此排场的。
要不就是有着证据,要不便是想陷害娘娘?”
惠妃一拍手,说:“好好好,你想说的,正是本宫想说的。
妹妹,说说吧!”
荣妃性子急燥,亦蕊说话时便欲发作,却碍着惠、德二位,现下只能强忍怒火,冷冷说:“本宫哪里还记得,合宫都知道的事,宫人们说说笑笑,就听到了吧!”
惠妃“唰”
站起身,提声道:“延禧宫掌事姑姑、太监是谁?”
汀兰和延禧宫首领大监李群上前回话,惠妃厉声道:“该死的奴才,你等已犯下死罪,却还不知吗?”
这一下,不止汀兰和李群,延禧宫的奴才,甚至亦蕊、云雁等全跪下了,唱道:“娘娘息怒!”
“娘娘恕罪!”
惠妃说:“宫规‘禁多舌、传秽言’你们不知道吗?自个生事不说,还牵连到你家主子。
拉出去,各杖责二十,管事加十杖,罚一年俸。”
话音刚落,惠妃带来的几个太监便凶神恶煞地要来抓人。
“慢着。”
荣妃悠悠地说,“姐姐好像忘了这在延禧宫,该管教也是妹妹的事,怎敢劳动姐姐?姐姐还是喝碗冰糖菊花茶,降降肝火吧!”
惠妃轻笑一声,道:“不忙喝茶。
若妹妹要袒护这班奴才,姐姐也管不着。
但凝秋一事是后宫之事,你我姐妹共同协理六宫,本宫怎能看妹妹一人操劳?只要延禧宫这班奴才说出自个是从何人口中听得这流言的,便轻饶了去。
妹妹你可满意?”
荣妃被气得面如土色,手指的关节都过度用力而呈现青白色。
昨日刚听说纳兰明珠大有复起之势,而皇长子胤禔处事得当,屡屡受皇上赞誉。
论心思、论智谋,在以往的争斗中,她始终处于惠妃下风。
她心知这后宫之权,惠妃定要适时夺了回去,只是没想到如此之快。
在延禧宫处置她的心腹奴才,极威风地告诉所有人,惠妃才是六宫之主,高明,真是高明!
想到此,荣妃不由恨上了那个通风报信之人,两道凌厉的目光不由向大殿一角扫去。
惠妃是个何其精明的人,见到荣妃像是斗败的公鸡般,心里说不出的自在快活,忽又见她目光转向盯着一人,顺着一看,心下明白了七八分。
惠妃回身端起桌上的茶盏,说:“妹妹,别为这些奴才生气,不值得。”
见荣妃喝下茶去,又命人拿丝帕,又命人端茶果,一屋子的人齐齐地跪在那却视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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