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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珠只不说话,过了片刻突然笑出声来:“也没什么,快睡吧。”
琳琅恨声道:“你这坏东西,这样子说一半藏一半算什么?”
画珠闭上眼不作声,只是装睡,琳琅也拿她没有法子。
过得片刻,却听得呼吸均匀,原来真的睡着了,琳琅辗转片刻,也朦胧睡去了。
第二日卯时皇帝就往乾清门御门听政去了,乾清宫里便一下子静下来。
做杂役的太监打扫屋子,拂尘拭灰。
琳琅往御茶房里去了回来,画珠却叫住她至一旁,悄声道:“刚才西六所里有人来,我问过了,如今芸初一切还好,只是安主子总跟端主子过不去,连带她们下人也吃亏。”
安嫔素来与佟贵妃走得近,如今佟贵妃暂摄六宫,安嫔俨若左膀右臂,近来佟贵妃抱恙,后宫诸多事务都是暂交了安嫔在署理。
画珠道:“咱们三个人是一块儿进的宫,现在我们两个人好歹在一起有个照应,只是芸初隔得远了。”
琳琅道:“等几时有了机会告假,好去瞧她。”
要告假并不容易,一直等到四月末,皇帝御驾出阜成门观禾,乾清宫里除了李德全带了御前近侍的太监们随扈侍候,琳琅画珠等宫女都留在宫里。
琳琅与画珠先一日便向李德全告了假,这日便去瞧芸初。
谁知芸初却跟了端嫔往太后那里请安去了,两个人扑了个空,又不便多等,只得折返乾清宫去。
方进宫门,便有小太监慌慌张张迎上来:“两位姐姐往哪里去了?魏谙达叫大伙儿全到直房里去呢。”
琳琅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小太监道:“可不是出了事——听说是丢了东西。”
画珠心里一紧,忙与琳琅一同往直房里去了。
直房里已经是黑压压一屋**女太监,全是乾清宫当差的人。
魏长安站在那里,板着脸道:“万岁爷那只子儿绿的翡翠扳指,今儿早起就没瞧见了。
原没有声张,如今看来,不声张是不成了。”
便叫过专管皇帝佩饰的太监姜二喜:“你自己来说,是怎么回事?”
姜二喜哭丧着脸道:“就那么一眨眼功夫……昨儿晚上还瞧着万岁爷随手摘下来撂那炕几上了,我原说收起来来着,一时忙着检点版带、佛珠那些,就混忘了。
等我想起来时,侍寝的敬主子又到了。
只说不碍事,谁知今儿早上就没瞧见了。
这会子万岁爷还不知道,早上问时,我只说是收起来了。
待会儿万岁爷回宫,我可活不成了。”
魏长安道:“查不出来,大伙儿全都活不成。
或者是谁拿了逗二喜玩,这会子快交出来。”
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下也听得见,魏长安见所有人的屏息静气,便冷笑一声说:“既然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不客气了。
所有能近御前人,特别是昨天进过东暖阁的人,都给我站出来。”
御前行走的宫女太监,只得皆出来,琳琅与画珠也出来了。
魏长安道:“这会子东西定然还没出乾清宫,既然闹出家贼来,咱们只好撕破了这张脸,说不得,一间间屋子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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