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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拧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吐了出来,我忙喝了口水,然后给自己也点上支烟。
老头还在继续着:“虽说是白天,但屋里的光线并不好,关科长家的窗上贴着绿色的窗花纸,太阳射过玻璃,他的脸显得惨绿。
他很认真地咀嚼着,仿佛真正地在品尝着美味珍肴,而我们则是感到无比的恶心,有几个年轻人甚至当场就吐了。”
他顿了顿,吸了口烟,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他还陷入在他的回忆之中。
我轻轻地叫道:“大爷。”
他一惊,“啊?”
然后才回过神来:“警察问他:‘你就是关德宁?’他没有理会警察的问话,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一边还说着:‘很好吃的,真的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啊?’然后在锅里捞了一会,又抓着一把内脏递过来。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当时感觉全身象虚脱一样,摇摇晃晃地夺门而逃。
后来警察是怎么把他弄走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没过多久,就听说经过鉴定,他患了严重的精神病,至于是什么病我就不知道了,最后警察把他转到了精神病院,从那以后,大家都没有再提到他,对曾经亲眼目睹那一幕的人,关科长无异于就是一个恶梦。”
听完了老头说和故事,我的心很乱,这一切关心从来没有说过,但她是有隐瞒的理由的,毕竟对她而言,这是家丑。
我突然有点理解她了,换作任何人都不会把这一段给外人说道的。
我望着老头,问道:“关科长出事以后,他原来的妻子来看过他吗?”
老头叹了口气说:“他原来的妻子离婚后就离开了凯里,具体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有人说她去了省城女儿那里,也有人说她去了北京,听说她娘家就是北京的。”
又是北京?看来我分析得并没有错,关心和陆家的关系应该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要么她们就是直接的亲戚关系,要么一定是什么世交。
我又继续问道:“出事后关心回来过吗?”
老头摇了摇头:“没有,她一直恨着她的父亲,她母亲走的时候把她一直带走的,至今从来没有再回来过。”
我点了点头,便把话题岔开了,又拉了会家常,然后客气地和老头道别了。
我是慢慢步行回酒店的,因为刚才下车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酒店和文化局离得并不远。
听完了这个故事,我心里阻得慌,突然有种想喝酒的冲动。
不知道是不是在内心里为关心难过,我竟然感觉到眼里有些湿润了。
进入酒店大堂,我突然有点不安的感觉,好象我被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怎么也摆脱不了。
我用余光看了看四周,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我知道,我被跟踪了。
我进了电梯,并没有人跟进来,我摁了一下十楼,想想觉得这样并不安全,我又摁了一下六楼,电梯到六楼停下后我走了出去,从安全通道下到了底层。
我从酒店的员工通道出了酒店,拦了部车让他随便找一家远点的旅馆。
还好出来我带了手提包,钱和手机都在,我的心倒也不慌了。
酒店里并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包换洗的衣服。
我掏出手机给邓琨挂去电话,简洁地把事情给他说了下。
他说队里有案子,一时半会走不开,让我先找个地方住下,他估计下午三四点钟才能到,这之前他会和凯里市局的朋友打电话,让他过来陪着我,保证我的安全。
放下电话,我才松了口气。
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条件很差,但我看了地形,除了正大门还有两个出口,一旦有事我能够及时地逃离。
我躺在旅馆看上去并不干净的床上,我在想着这一切空间是怎么回事。
我到凯里市并没有人知道,可怎么会有人跟踪我呢?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感觉到了杀机。
陆家,只有陆家的人才知道我一定会到凯里来,也只有他们知道我到这里第一站就会去打听关心的事。
手机响了,是邓琨,他告诉我他在凯里的朋友一会就过来,让我把地址给他,他把地址和电话给他朋友,然后交待我小心一点,在他朋友来之前千万别出门。
我在焦急地等待,不时地从窗子向外看,窗户正对着大门,车子来的话只能在大门外停下,而后面的两个通道都是狭窄的小巷,我想如果要抓我的人一定不会从那里进来的。
街上很平静,虽然偶尔不时有人经过,但并没有我感觉到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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