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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道:“那么最后合理的情况只有两个,第一,那人得到了钥匙,并扮作了城主的声音开了门,第二,那人是在常小姐的合谋下开门并假装劫人而去的——”
“女娃大胆!”
一千户愤怒地半抽出刀,道:“你怎可胡言乱语污蔑我家小姐贼喊捉贼。”
宝儿初时吓了一跳,被萧云握住小手后才镇定下来,咕哝道:“贼喊捉贼可是你说的。”
她又转向常岳,道:“小女子再次大胆问一下城主,那钥匙真的只有你才配有吗?”
常岳这时似乎没在听了,因为他想到,女儿常飞燕曾经说对那锁很好奇,所以一同去锁匠那里的时候,她也要了一把钥匙,如果那开门的钥匙不是从自己这里得到的,必然是……
那千户道:“将军不要被这小女娃子的蛊惑之言蒙蔽了,来人,将这三……两个敢来城主府混淆是非的可疑之人抓起来——”
“是!”
兵士应声,常岳却摆了摆手阻止,温声道:“小姑娘,不要害怕,你继续说下去。”
宝儿好不容易镇定下来,道:“小女子并非有意揭露城主府隐秘,只想对城主说,令嫒并非被不法贼人劫走的,可能是常小姐不满意某件不得不接受的事,所以用了这招金蝉脱壳,而常小姐既然敢行这寻常女子所不敢行之举,必然是一位颇有主见能够照顾自己的巾帼英雌,城主可以派人暗暗寻访她的行踪,但大可不必将这内幕公布,也不必过多替她担心。”
常岳这才想通,女儿常飞燕对他近日订下的与白云城主赵牧之子赵舍的婚约不满,但自己意志坚决,女儿又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才整出了这么一出……
见主子沉思,诸属下都静声没有动作,而宝儿则捏着一把汗。
末了常岳回神,拱手道:“常某多谢姑娘提点,唯有备一桌薄酒聊表感激,来人,备酒席……”
常岳转身吩咐,宝儿吁了口气,总算是过关了。
接下来的情况自然明了,宝儿有生以来吃到第一顿非常丰盛的、有大官和他的夫人陪同的、没有那么多酒桌规矩的酒席,她先还把持着矜持的架子,后来就天性暴露,和小白笑闹,把个席间吃了个杯盘狼藉,那城主夫人反而很喜欢她这份纯净,不停笑眯眯夹菜给她。
而城主常岳则与萧云慢酒闲言,他又不是笨蛋,自然看出了先前那番推断都是萧云以江湖之技暗中授意的,常岳第一回生出招纳一个江湖人的念头,可惜萧云婉拒了。
常岳无奈作罢,总之,还算宾主尽欢。
第二日萧云就告辞,宝儿抱着又鼓了的荷包,到了马车上还不时痴痴傻笑。
完成城主的悬赏后,萧云和宝儿、小白出了无双城,驾车往安乐城赶去。
城门已遥,萧云忽道:“马四,停车。”
车夫马四停下,道:“公子何事?”
萧云向车下拍了拍,道:“下面那位,出来吧。”
一声嘿笑,一人从车底下钻出,拍拍身上的土,道:“下面还真不舒服。”
马四一惊,道:“你是何人?”
那是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小胡子公子哥,声音做粗豪状。
宝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问:“姐姐,你……你钻我们车底下干什么?”
这次轮到那公子哥吃惊了:“小妹妹,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宝儿笑道:“要是个男的小白会攻击的,再说,你身上有香味儿。”
这姑娘也不客气,看了小白一眼,上得车来,道:“载我一程,劳驾。”
坐到萧云这旁来,她揭下胡子,放进怀里,又去了束发,披散出一头秀发,长得倒大气的很,但离“国色”
的评价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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