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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城至今能在漠北有一栖之地,宋信严的治理不可谓无用。
宋氏书香出身,子嗣众多,作为宋家宗族的嫡长孙,宋信严虽作文人扮相,却武艺不绝,熟读兵书,于排兵布阵曾请教过魏砚,有自己独到见解。
是以城中布防犹如铁桶,处处严实。
魏砚立于城楼,臂里抱一柄长刀,衣摆猎猎而飞,眼遥遥朝远处望去。
常州城地处关界,关内外相隔,得之到手对自己都有利处。
谁都不是傻子,没人不明白其中道理。
设计此事之人不仅对漠北了解颇多,对宫中秘辛也有所探知。
魏砚目光沉下,看来老东西是真的老了,能放任他们做到这般地步。
漠北失守,犬戎长驱直入,直逼上京城,这天下届时也不知真是谁说了算。
“你可真是没把四哥当回事,都娶妻了也不知叫四哥去吃酒。”
宋信严佩剑登上城楼,换了束身胡服,文弱中多了分英气。
魏砚颔首,“我这亲事也是几日前才定下的,就等着回上郡办酒了。”
宋信严诧异,“你可没对人家姑娘做什么吧。”
魏砚摸了下嘴,漫不经心说了句,“四哥以为我能做什么?”
宋信严笑骂他一句,“我还不知道你小子,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满肚子坏水。
漠北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嫁予你,你脸上不显,心里得意着呢,就是能装。”
城楼风大,吹得人衣摆翻飞。
魏砚笑,“我夫人脾气大,管的严,现在得意不了了。”
宋信严这般年纪早就是有家室的人,与魏砚相交多年,看他无心情爱,起初还让自家内子多留心给他瞧瞧,到后来哪知他见到人家姑娘就直接翻脸走了,绝对是个没情面的。
自打那次,宋信严再没想过他这事,本以为他要一辈子孤家寡人了,这才寥寥几月,他竟说自己有了夫人,可真是他浪荡不羁的淮安王。
“没想到也有人能治的了你。”
宋信严别着剑两步跨去与他比肩。
魏砚嘴角勾起,磨着刀柄,确实,他也没想到。
城下有一兵卒疾步而上,至宋信严面前抱拳道:“城主,城中又发现红斑五人。”
宋信严笑敛起,“速速带去衙署,看守妥当,任何人不准靠近。”
“是。”
兵卒躬身退下。
宋信严一脸凝重,“若没有行止,我这城中怕是该沦为疫城了。”
魏砚道:“常州城地处关界,犬戎人觊觎,四哥能守至今实为不易。”
“可恶的犬戎人!”
宋信严愤愤,“我昨夜派人查询源头,果不其然查到数日前一异域商户身上,正是犬戎人算计。”
“自知武力不敌,就惯用这些阴招!”
魏砚眼沉下,“近些日子城门护好,怕是要有敌袭。”
“行止不必有心这些,我宋信严驻守常州,当了这么多年城主也不是吃素的。”
宋信严道。
魏砚点点头,两人一同巡视。
宋信严所言不虚,他手下的兵虽不如魏砚训出的精悍,却胜在齐心,粮草充实,护住常州绰绰有余。
巡完城再回,天差不多已经黑了。
宋信严在驿站下马,街上行人寥寥,都是得了城中令紧关家门,闭户不出。
两人推门进去,魏砚在前,进屋摘了帷帽一手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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