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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兮一觉睡醒竟然是第二天早上,脑袋晕乎乎的,还以为是前一日,可瞧着桌案上备下的锦衣玉服,再看眼中布满血丝的薄云岫,心头猛地一沉,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醒了?”
他面色冰凉,眸光微冷。
“嗤……”
沈木兮扶额坐起,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榻上。
是了,她被他砸了一棍,那铁棍!
!
砸得她好疼,脑袋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不知是睡太久还是被砸太狠,横竖都跟眼前这人脱不了关系。
气不打一处来,沈木兮咬着牙,“你若要杀我,动手便是,何必用这种法子折磨人?”
薄云岫起身,视线未在她身上逗留,离开床榻便背对着她,站在了桌案前。
伸手抚过桌上的锦衣华服,其声低缓而轻柔,“洗漱一下,换上衣裳随本王入宫赴赏荷大会。
沈郅……已经先一步进宫,此刻就是皇帝手里!”
赏荷大会?
她睡了一天一夜?
“你这是威胁我!”
沈木兮正欲发作,奈何额头一阵阵的疼,只得极力按捺住心内的怒意,“不过是赏荷大会,犯得着……犯得着拿一个孩子做饵吗?”
指尖稍稍一滞,薄云岫半垂着眉眼,没人能瞧得出他眸中神色变化,那敛尽锋芒之后的沉淀,“更衣吧!”
音落,人已跨出房门。
沈木兮想拒绝,可他不给她机会,孩子在宫里,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薄云岫的手段太过狠辣,若是把他逼急了,谁知道他会把孩子怎样? 阿落端着脸盆进门,瞧着坐在床沿的沈木兮,轻轻的叹了口气。
洗漱,更衣。
“未见着裁缝进门给沈大夫量身剪裁,可这衣裳却是出乎意料的合身。”
阿落帮着沈木兮系好腰带,“这颜色穿在沈大夫身上真好看!”
今儿这一身碧水天蓝的衣裳,颜色较平素略深,但又不是很深,恰到好处的衬得她肤色雪白。
衣服的领子和袖口上,绣着缠枝白梅,颜色很淡,精致至极。
沈木兮默不作声的抚过袖口花纹,梅花?
白梅花!
往事历历在目,却又不堪回首。
“沈大夫,宫里不太平,魏侧妃也入了宫,所以……”
阿落深吸一口气,“奴婢会一直跟着您,您千万不要乱走,万一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保全自己,有事就往阿落身上推。”
沈木兮皱眉,“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阿落连连摇头,“不,阿落不是这个意思,阿落的意思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先保全自己。
阿落当年的主子就因为太单纯善良,宁可自己身死也不愿连累阿落,所以阿落怕极了!
真的好怕!”
鼻间猛地酸涩,沈木兮下意识的别开头,眼眶潮湿,“阿落是个傻子!”
“所以沈大夫,千万不要妇人之仁!”
阿落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当年的事情如何发生的,又是谁在背后作祟,尚无结论。
可阿落相信,这些人一定还在虎视眈眈!”
沈木兮忽的抱住了阿落,“可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阿落还是当年忠心耿耿的阿落,可夏问曦已死,沈木兮无惧!”
阿落回抱着沈木兮,眼眶发红,“阿落是真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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