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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一怔,循声望去,就见尚书夫人谢氏挽着陆嫣然的手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惶恐的小厮,显然是这两个硬要闯进来,小厮没拦住。
“尚书夫人何出此言?”
云氏看了眼同样气势汹汹的陆嫣然,皱眉不悦道,“我女儿大病初愈,弱不禁风,怎么会打伤你女儿?”
“会不会的,问问你女儿不就知道了。”
谢氏道。
云氏半信半疑,拉过杜若宁问道:“宁儿,你真的打人了?”
“是。”
杜若宁爽快承认。
她教训陆嫣然本是为了杀鸡儆猴,让别人不敢再找她麻烦,没想到震住了猴子,鸡却不肯罢休,居然找上门来了。
不过,这平阳县主也太逊了吧,屁大点事就请家长,没意思!
当谁没有家长吗?
“母亲您看,她自己都承认了。”
陆嫣然抱着谢氏的手委屈哭喊,“母亲,您要为我做主啊!”
“乖女儿,别哭,母亲听到了。”
谢氏见杜若宁认了账,立马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冲云氏嚷道,“我女儿的头皮差点被她扯掉,疼得碰都不能碰,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云氏也很意外,忙又去问杜若宁:“宁儿,你为什么要打人?”
“因为她欺负我。”
杜若宁小嘴一撇,大眼睛瞬间酝出两汪泪,含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十分的委屈,“她抢了我的砚台,还骂我是傻子。”
告状谁不会,既然你非要请家长,那就看看谁的家长更厉害吧!
果然,云氏一听说女儿被人骂傻子,顿时火冒三丈,指着谢氏的鼻子大骂:“明明是你女儿欺负我女儿在先,你居然还有脸来找我要说法,今儿个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就休想囫囵个走出我国公府!”
谢氏一时哑然,侧首看向自己的女儿。
陆嫣然心虚,慌张躲开母亲的目光。
她一心只想让母亲来为她出气,把所有责任都推在杜若宁头上,根本没告诉母亲实情。
知女莫若母,谢氏一看女儿目光躲闪,便知杜若宁所言不假,气势立刻弱了几分。
可是怎么办,来都来了,她堂堂尚书夫人,皇后娘娘的亲嫂子,平阳县主的亲娘,岂能随便向人低头。
“即便如此,也不该动手打人。”
她瞪着眼睛去唬杜若宁,“嫣然骂你,你骂回去便是,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学那市井泼妇扯头发呢?”
“我不会骂人。”
杜若宁脆声道,“我阿娘只教我诚实友爱,没教我欺负同学,也没教我骂人。”
言下之意,什么样的母亲教什么样的孩子,有其母必有其女。
谢氏差点没噎死,一张脸憋得通红。
她向来口才了得,日常与人争论,从未输过,没想到今日倒被一个刚会说话的黄毛丫头给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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