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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成了七星镇上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就连外地来采购瓷器的客商也都有所耳闻。
没过几天,杜家就来了一位申州客人。
这人穿一身笔挺的西装,黑se皮鞋蒙了不少乡间土路上沾惹的灰尘,手里提一只带锁的小皮箱,三七开的分头梳得整整齐齐,微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用带着申州口音的普通话一路询问着杜家的地址。
杜铭川烧瓷器只不过是为了保住父亲留下的龙窑,压根儿就没想过他烧的东西还能卖钱。
没想到那位申州客人一进门就开门见山说要买他烧的玉壶chun,说话的语气恭敬客气,就好像对着谁家的大少爷一样。
对于自己能挣钱了的事情,杜铭川心里挺高兴,那意味着他可以真正承担起一个家的责任了。
第一次烧东西自然不知道卖什么价,他就把烧成的三十六只玉壶chun瓶子全部拉出来给申州客人看,心里指望着对方能给个千儿八百的,那就可以把烧坏的亏空都补回来了。
没想到申州客人看了几眼后就把手里的箱子打开,一沓一沓地数着钱,最后数了二十沓出来,问二十万够不够。
杜铭川和母亲以及来看热闹的邻居全都瞠目结舌,在七星镇发展瓷器的这几年里,大概除了金学农的厂子,谁家也没一次卖过这么多钱。
铭川妈连忙摆手说这些东西不用这么多钱,好说歹说,申州客人硬是把二十万留下,临走还留了话,说以后有货他还来买。
按照当时市面上的价格,这种品相的玉壶chun瓶子顶了天卖到五十块钱一个,可现在却卖出了一百倍的价格。
杜家龙窑的装窑量很大,满窑装的话,这种大小的瓶子能装六百多个,勤快点一年烧上个四五窑,就算除掉废品率,只烧出两千来个瓶子,那可就是一千万呐!
一年净挣一千万,这可是连金学农都做不到的事儿!
要照这样下去,再过个两三年,金家这七星镇首富的位置非得让出来不可。
“yin谋,一定是yin谋!”
金学农气得摔烂了手里的茶杯,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梳得整整齐齐的大背头分了叉,成了个汉jian头。
金海山在一旁劝道:“不就是二十万嘛!
您至于生这么大气?”
“你懂个屁!”
金学农大声叫着,“杜青松在的时候也没烧出过这么贵的东西来,老子死了,儿子反倒比老子还出息了?申州来的客商哪个咱没见过?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个不着调的?二十万不是钱?二十万在七星镇能买两栋小楼了!”
“您的意思是……这都是在演戏?”
金海山似乎明白过来,却又有些想不通,“可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杜家也没这么多钱演这么贵的戏吧?”
金学农指着金海山的脑袋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叫你平时少玩女人你不听,你那脑袋里除了女人还能装点啥?杜家没钱,那孙家还没钱?你以为凭他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娃娃,真能从龙窑里烧出好货se来?我说姓孙的搞什么名堂,让个孩子去烧窑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哦——”
金海山恍然大悟,挑起大拇指夸赞道:“还是厂长你厉害,一眼就看穿了孙天寿的把戏。
啧啧!
这姓孙的果然有一套,杜家娘儿俩对她感恩戴德,龙窑就和归了他孙家没什么区别,现在又把价钱炒了上去,以后他利用杜家龙窑烧出来孙家的仿古瓷,那价格就能卖更高了。”
金学农冷哼了一声,道:“他孙天寿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海山你这段时间再从李翠儿那娘们身上探探消息,看看有什么机会,我还得往市里跑跑。”
金海山讪讪地笑着,有点为难地说:“那个……上次那事儿……那娘们现在不大搭理我,再说我最近手头也挺紧,拿不出啥好东西去勾搭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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