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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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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有多少次，筵席散场后，他喝醉了酒，便借着那股子酒劲，摆脱了宫人，孤零零地去翻南宫的墙，他趴在墙头，可以看到院中清瘦的美少年，月色下的她美丽动人，她喜欢看月亮，他喜欢看她。

但是，他根本就不想再靠近。

一是那一夜，她亲手掌掴了他，那一次是真正地撕破脸面，他此生从未低头过，也不想这么快就向她妥协。

二是身为帝王，哪怕想要她，那又能如何呢？她不肯留在他的身边，她宁可冒死掌掴他，也不想那么屈辱。

迟聿不想再重复那一夜，他只想着：这样寂寞的日子，她一定会忍不住的罢？迟早有一日，她会主动来找他的。

&ldo;我不知道你有旧疾，更不知你那日中箭性命垂危，我以为阿陵会派太医救你。

&rdo;他嗓音低低的，&ldo;可这些，全是因为我自己不闻不问，才酿成了后来的错……我本来可以知道的，只要我多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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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下，他的眼睛里仿佛跳动着两簇火焰。

迟聿伸手，试探着握住她的手，他凝视着她，继续道：&ldo;我从前的错，罄竹难书。

错了便是错了，我只想今后，能将欠你的，全部弥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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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勾了一下唇角，&ldo;如何弥补？&rdo;

他道：&ldo;你幼时曾落入冰湖，我便跳冰湖；你中箭，我便能自残，你日日饱受病痛，我便日日为你征战，你被软禁十年，受尽寂寞煎熬，我便从今日起，不再主动动你分毫，直到你主动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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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怔住，当真没有想到他能做到如此地步。

迟聿低头咳了咳，脸色更苍白了几分，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但他还是艰难道：&ldo;这样，你可满意？&rdo;

&ldo;你若还不满意……&rdo;他低头还要继续说，却被商姒打断道：&ldo;看见别人受我曾受过的苦，未必能感到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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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一笑，&ldo;不过是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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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自知比不过沈熙，他照顾了你那么多年。

&rdo;他垂下眼，手无声地攥紧身下的被褥，&ldo;可，不为你做事，我又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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