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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ldo;您说什么?&rdo;

&ldo;能说什么?他被抓走了。

&rdo;

&ldo;可是我不懂，他事先得到通知的时候，是能够……&rdo;

科斯托格洛托夫笑了起来，他实在觉得有点好笑。

&ldo;押走之前，谁也不会事先通知一声，柳德米拉&iddot;阿法纳西耶夫娜。

出其不意，把人除掉，就是这个意思。

&rdo;

东佐娃皱紧了宽阔额头的双眉。

科斯托格洛托夫说出的话使她感到不可思议。

&ldo;可如果他正好有要动手术的病人呢?……&rdo;

&ldo;咳!送到那里去的病人，有的病情比我还严重。

一个立陶宛人吞下了一只铝勺，食堂里的那种汤勺。

&rdo;

&ldo;这怎么可能?!&rdo;

&ldo;是故意吞下的。

为的是离开单人囚室。

他当然不知道外科大夫要被押走。

&rdo;

&ldo;那么……后来呢?您的肿瘤不是发展得很快吗?&rdo;

&ldo;是啊，简直可以说从早到晚都在长，真的……后来，大约过了5天，从另一个集中营调来一个外科医生，是日耳曼人，名叫卡尔&iddot;费奥多罗维奇。

就这样……到了新的地方他先观察了一下，又过了一天才给我做了手术。

可是谁也没对我说起过&lso;恶性肿瘤&rso;、&lso;转移&rso;之类的话。

我也根本不懂。

&rdo;

&ldo;但是活俭他送去做了没有?&rdo;

&ldo;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根本不懂什么叫活俭。

手术后我躺在那里，身上压着小小的沙袋。

快满一星期的时候我开始学着一条腿下床，练习站立;就在这时，集中营里突然又集中了一批人要放逐，总共约700人，叫做&lso;叛乱分子&rso;。

在这一批被放逐的人里，也包括我那位极其温顺的卡尔&iddot;费奥多罗维奇。

他是从宿舍被带走的，没让他给病人作最后一次巡诊。

&rdo;

&ldo;多么荒唐!&rdo;

&ldo;可这还不算荒唐呢，&rdo;科斯托格洛托夫显得异常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