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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然而又无可奈何。

最后泄气地想要不就直接跳车算了，没提防他突然开口：&ldo;早上去了哪里？醒来就不见人影，头发还跑得这么乱糟糟。

&rdo;

我抹了一把眼泪，正好在这时候找到一个可以批评他的理由：&ldo;你刚才不应该收镇长给的东西。

花椒就算了，那些天麻跟虫糙他们挖了足足一年，很不容易，还打算过两天翻山去卖呢。

&rdo;

然而他说：&ldo;我可没收。

我只拿了腊肉。

剩下那些都让小吴偷偷放回了他家那棵花椒树底下。

&rdo;

&ldo;……&rdo;

我讨厌的人正好是这么一个滴水不漏的人，这样的事实简直让人心灰意懒。

我没了跟他斗嘴的心情，托着下巴再也不说话，郁闷看向窗外的时候，被人握住肩膀拧了过去。

我的眼角被人隔着柔软手帕轻轻按住，顾衍之将我方才哭花了的脸一点点擦干净。

又叫我背过身，用梳子拢顺了我的长头发，最后他在里面还埋了几根细细的麻花辫。

顾衍之做这些的时候，我从后视镜看到前面司机的眼神。

他时不时往后瞄一眼，看起来对顾衍之绑麻花辫的手艺很感兴趣，又像是受到了一点惊吓。

我们正走的这段路很不平坦，坑坑洼洼。

他这样三心二意，我看得胆战心惊。

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ldo;你是想学绑麻花辫还是怎样呢？想的话，以后我也可以教你的呀。

可是你现在这样总往后看，万一撞到石头怎么办？&rdo;

司机剧烈咳嗽了一声，收回眼神的时候脸皮带点红。

顾衍之在我身后漫不经心开口：&ldo;不用理他。

&rdo;

&ldo;可他……&rdo;

顾衍之打断我的话，问：&ldo;在山里的时候都用什么洗头发？&rdo;

&ldo;皂角。

干嘛？&rdo;

身后的人将我的肩膀掰回去。

又把肩膀上最后一点发梢抚平息。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有点笑意：&ldo;那有没有人夸奖过你，说你的头发很漂亮？&rdo;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面把用过的手帕折叠好，放回风衣口袋里。

然后拿过手边的玻璃密封杯，问我：&ldo;渴了没有？要喝水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