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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闻人以谨点头：&ldo;是我。

&rdo;

女人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闻人以谨的脸，看了他一圈：&ldo;你还好吗？&rdo;

&ldo;好。

&rdo;闻人以谨说，&ldo;我没有什么不好的。

&rdo;

女人拉着他的手：&ldo;你爸爸呢？他来了吗？&rdo;

&ldo;这次没来。

上个月来过，16号。

&rdo;

&ldo;……是吗？&rdo;女人看着闻人以谨，眉眼间忽然笼上一层迷惘的薄雾，&ldo;他来过？我不记得……&rdo;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她像是藏不住自己的感情，惊喜变成此刻的失落，简直是失魂落魄。

然而闻人以谨不为所动，轻轻地说：&ldo;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你在意过吗？&rdo;

女人猛地抬头，神色变幻，一瞬间是愤怒，一瞬间又是失望，最终定格在两者之间。

她甩开闻人以谨的手：&ldo;以谨，你怎么这样和妈妈说话？&rdo;

第24章第二十四天没复明

女人的怒气看着不像假的，闻人以谨却丝毫不慌，他顺势收手，面无表情地站着，一动不动。

他垂眼看着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人，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于是真的无声地笑了一下。

这个女人在二十岁前是江家优游富贵的大小姐，然后到三十岁都是闻人夫人，闺阁中无忧无虑，出嫁后琴瑟和鸣。

但她再之后的十七年，近乎众叛亲离，困顿在这个医护人员一流的牢笼里，坐在桌边日复一日地看着那个塑料花瓶。

他该称作&ldo;母亲&rdo;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如烟如尘，走近的时候觉得呼吸一窒，等走过去，回头看就是空空如也。

江如烟瞪了闻人以谨一会儿，表情忽然又变了，刚才的失望和愤怒一扫而空。

她像是直接把那段记忆截除，拢紧臂上的披肩，走到桌边坐下，看着那个花瓶：&ldo;以谨，你看这个花瓶，好看吗？&rdo;

闻人以谨懒得看：&ldo;一般吧。

&rdo;

&ldo;挺好看的。

&rdo;江如烟自顾自说，&ldo;但它是塑料的，材质不好。

以谨，你能不能帮妈妈去和他们说，换成玻璃的？&rdo;

答案当然是不能，这地方连桌床的脚都做成圆弧状，再裹上柔软的防护材质，为的就是防止病人受伤，能摔成碎片的玻璃瓶想都别想。

但是闻人以谨点点头：&ldo;好，我会去试试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