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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钟爱华打开闪光灯的长闪，屏息宁气看了半天，看得鼻尖上都闪过一滴汗水。

&ldo;这种黄白相间的泥土特征只在路上的车辙印附近才有，而且多分布在表层，你能想到什么？&rdo;我问。

&ldo;嗯……这应该是运输时洒落的粉末。

&rdo;

&ldo;对，而且这附近院子里都是瓷器，那么这些白色粉末说明什么？&rdo;

钟爱华想了半天，惊呼一声：&ldo;原来他们除了造假，还贩毒？！

&rdo;

&ldo;……&rdo;

我恨不得拍他脑袋一下，这孩子都在想些什么啊？我耐着性子解释道：&ldo;古董界有句话，叫作假不离真。

造假的地点，一般都不会离真货的产地太远。

这是为了保证土质和自然环境相仿，最大限度模拟真实。

这个村子既然造瓷器，说明一定是紧邻一处著名古窑，这样才能保证品质一样。

烧瓷器的第一步，就是把瓷土研磨澄清，筛成瓷粉，然后再捏成泥坯。

这一个环节会产生大量粉尘，飘得到处都是。

所以当作坊把需要做旧的瓷器运来这里，一路上不可避免地会有瓷粉末抛洒出来。

&rdo;

&ldo;也就是说，咱们循着这个痕迹，就能找到他们的加工地点？&rdo;

&ldo;没错。

&rdo;我顺着这条小路朝村子深处望去。

今晚月色足够亮，只要观察足够仔细，就能分辨出一路上泼洒的瓷粉痕迹，顺藤摸瓜。

&ldo;等我们找到工坊的位置，就立刻离开，免得出危险。

&rdo;我提前跟钟爱华叮嘱了一声。

他虽然愣头愣脑，但不傻，对我的决定没有疑义。

我们俩循着瓷粉指示的道路在村里的巷子转来转去，有时候为了分辨痕迹，甚至要趴在地上前进。

在惨白的月色照耀之下，两个人在狭窄幽深的古村巷道里如此钻行，这一番景象诡异之极。

我越深入查找下去，心中的惊异和喜悦就越大。

一般的村子，往往是几个家族各自为政，自家有自家的窑、自家的绝活。

而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村子是集中生产、统一管理‐‐这说明整个村子都被某种势力强力地统一起来，统购统销，效率更高。

能有这种统治力的，毫无疑问，除了五脉也只有老朝奉能做到。

我不指望在这里能找到老朝奉，但这么大的一片产业，他再小心，也一定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