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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进了乾承殿，只看到穆谦一人伏在案桌前写着什么。

待请安后，穆桓止凑过去看，半大的字不认识几个，却发现了他的名字。

手指着墨香仍存的字迹，他问道：&ldo;父皇这是何意？&rdo;因为他极有理由相信皇上深夜召他来次的目的只是为了秀他近日所练的书法。

果然‐‐

&ldo;桓儿觉得父皇这字写得如何？&rdo;穆谦收了笔，满腹自信的看着穆桓止，满腹自信的发问。

&ldo;好，妙赞！

&rdo;在拍穆谦马屁这件事上，穆桓止一向很有心得。

&ldo;桓儿觉得甚妙！

&rdo;

穆谦听后果然极为满意他的答案，以至于他抱起了穆桓止。

这倒令穆桓止有些失措，毕竟这是他记事以来穆谦给他的第一个拥抱。

其实在这件事上，穆桓止一直觉得奇怪，因为在外人看来皇上是极为宠爱他这个儿子的。

穆桓止在没被送走前也很认同外人的这种看法，但只一点他搞不明白，皇上既然疼他，为何从不抱他。

后来得知了一些原因，也是让人无奈异常。

穆桓止垂着眼，无措地抓着他的袖摆，问穆谦：&ldo;不知父皇深夜召儿臣来此所为何事。

&rdo;

穆谦将他放下，道：&ldo;朝堂之事，想必桓儿已有耳闻。

&rdo;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信函摊在案几上吸墨。

&ldo;是，儿臣略有所闻。

&rdo;穆桓止说话时心头突地一跳，心中隐约有个猜想，而这个猜想在穆谦接下来的话中得到了证实。

&ldo;若父皇依从朝臣意见将桓儿送走，桓儿可会怪父皇？&rdo;穆谦用一种帝王惯用的不容置喙的语气同穆桓止打着像是商量的问话。

&ldo;会的，&rdo;穆桓止不假思索说出心中答案，&ldo;没有哪个孩子愿意离开家，父皇应该知道，儿臣一向不是最懂事的那个。

&rdo;

眼前忽然一暗，是林然挡在了他面前，只见他倏地跪下，伏地惶恐道：&ldo;皇上恕罪，太子年幼，不知所说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您……&rdo;

&ldo;朕何时说过要治太子的罪？&rdo;穆谦打断他，面露不悦，&ldo;朕在你心中，就这么残暴？&rdo;

林然前额俯地，整个身体因为恐惧不受控制的发抖，&ldo;奴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rdo;

&ldo;父皇，&rdo;穆桓止出声为他解围，&ldo;林然也是护主心切，还望父皇赎罪。

&rdo;

穆谦若有所思地看了林然一会儿，不再说什么。

他一沉默，整间屋子都静下来，连呼吸都可闻。

良久，他开口：&ldo;桓儿，形势如此，你怪不得父皇。

待你日后承了父皇的位子，你会明白父皇的选择。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