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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知道她这是她的杀手锏来压自己,如果她再竭力反对此事,岂不是打知州夫人的脸?
作为商家,巴结官家还来不及,哪里敢轻易得罪官家?
李秀梅背着她这个当家太太,悄无声息地安排好一切,再来逼她就范!
虽然知道自己不易动怒,可一股怒火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冲上她的心头。
大太太不由地咬紧了牙关。
李姨娘此时虽看似镇定,其实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皆因为她之所以能将姐姐拖下水,是因为她对姐姐谎称,已经处理好信川之前的亲事。
否则,这等不义之事,她姐姐怎肯出面,不怕影响她夫君的声誉?
现在就怕大太太的硬脾气,她要是真的敢不顾及姐姐的面子,闹将起来,这干系可就大了!
她也曾经想过,污了方姑娘的名节,可是方姑娘身在庄家,自己又管理着后院,污了她的名节,自己还是逃不开干系。
想来想去也只有先斩后奏,才能达到目的,这种方式虽然过于冒险,却也是唯一的办法!
只要能稳住大太太。
想到这,李姨娘又缓和了脸色,看着大太太道:“姐姐,一门好亲事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姐姐不会不知。
我们都是做人娘亲的,儿女的终身便是我们心头最着紧的事,否则姐姐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为信彦定好亲事,还不是因为姐姐不想委屈了信彦?人同此心,我想为儿子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又有什么不对?信川向来对你言听计从,从不曾忤逆过你,姐姐是不是也应该为他着想一下!”
李姨娘的话如一根细针钻入大太太心底最柔弱的地方。
大太太心头一酸,悲从中来。
儿子庄信彦已经21岁了,这么多年来,她不是没有托媒人为他说过亲事,虽然信彦身有残疾,可是在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中,他依然是最好的,她也想给儿子说门好亲,有个实力雄厚的亲家,将来她百年以后,也能对他照顾一二。
她拿出信彦的字,信彦的画,让媒人带给对方看,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她也明白,字画再好有什么用?庄家嫡子又有什么用?字画再好也考不了科举,身为嫡子却成不了当家,有哪个好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就是庶女也要嫁给得用的人家。
可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娶了进来,以后又怎能护得了儿子?
一来二去,婚事也就耽误了下来。
说起来,李姨娘口中的苏城刘家,她之前也是托媒人说过的,可是却糟婉拒,没想到还不到半年,对方却应允了信川。
不就是因为看准信川以后会成为当家?
大太太心中难过不已。
“可是就这么退了方家,你要我怎么跟老爷交代,这根本就是毁了老爷一生的名节!
不行,这件事不能这么做!
你做下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大太太捂着胸口说,“我身为当家主母,不会同意退婚!”
李姨娘狠狠地盯了大太太一眼,随即又垂下眼,阴阴地道:“姐姐,也不需要退婚的,当初老爷和方家约定的时候,说的是庄家庶子,如今,老爷和方老爷已经不在了,到底是约定的哪个庶子,还不是我们说得算!
说起来……”
李姨娘笑了笑,“庄家的庶子可不止信川一个!”
话音刚落,门外有丫鬟通报:“三姨太太和三少爷来了!”
李姨娘呵呵一笑,美目流转,转身看向门口的方向,“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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