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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费沉叔叔的视线压力下,任奥添依旧是面不改色,临危不惧。
背完诗后,任奥添重重叹息一声,摇头道:“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费沉听得眉头就没松开过,指尖搭在扶手上轻敲。
包间里一片死寂,无声对峙。
大概是想到小朋友沉迷赚钱,要是再一个人偷偷卖冰块会很危险,不安全。
最终,还是费沉先开口:“我买了。”
“全部打包一百五,杯子也送给你。”
任奥添态度一转,立马将保温杯递过去。
其实杯子里剩的冰块也不多,就剩十多个,保温杯也不值钱,顶多几十块。
可现在任奥添直接涨价到一百五,狮子大开口。
费沉没有谈价,拿出钱夹。
任奥添又补了一句:“只收现金。”
费沉动作一顿,看着钱夹里一堆银行卡,还真没有现金。
任奥添再次叹息,考虑到叔叔的难处,大方道:“算了,这次就赊账,下次再给我。”
毕竟他和叔叔也偶遇好几次了,大家相识一场,都是缘分。
紧接着,任奥添两手一背,又说:“这样吧,赊账利息我就收你十块,下次记得给我一百六。”
听到利息,费沉刚松开一点的眉头又皱起,视线再次落在任奥添身上。
从商这么多年,他谈过的生意不计其数,从来都是对方大出血。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光明正大敲诈,对方还是一个五岁的小朋友。
“这些都是舅舅教你的?”
费沉问。
任奥添摇头,还特意叮嘱:“卖冰块的事不要告诉舅舅,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生意,其他人不用知道。”
任奥添鬼鬼祟祟,仿佛两人谈的不是一百六的生意,而是一亿六。
费沉拿了一张私人名片给任奥添,当做赊账凭证。
那张无数大佬都争相抢夺想要拿到的私人名片,此时此刻被任奥添随手塞进口袋里,一点也不在意。
没多久,任炀回来了。
包间里的气氛还是一片死寂,任奥添老实待在长沙发上,透过视野窗,看着外面热闹的舞台。
任炀走过去,才刚坐到小外甥旁边,就听到另一边的男声响起——
“任奥添舅舅。”
任炀条件反射坐直了身子,就像是回到高中课堂被班主任突然点名一样,恭敬道:“段舟律叔叔,您说。”
费沉视线落在任炀脸上,缓缓道:“小孩子好动,要看紧了。”
“您说得对。”
任炀点头,已经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思,“今天是我的错,跑上去玩了没看好他,下次不会了。”
费沉收回视线,声音平淡:“要是太闲,就给他报点兴趣班。”
可惜任炀没能听懂这句话的深意,认真点头,双手放在膝盖上,继续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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