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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到医院，护士给我量了量体温，体温超过四十度。

护士二话不说，先给我打了一针强心针。

我问：&ldo;要不要写遗书?&rdo;

护士嫣然一笑：&ldo;怕你烧得太厉害，人受不住!&rdo;

抽血，化验。

医生看了化验结果，说有多种病菌潜伏，但是主要问题是恶性疟疾。

开了注射药针。

过了一会，护士拿了注射针剂来。

我问：是什么针?

&ldo;606。

&rdo;

我赶紧声明，我生的不是梅毒，我从来没有……

&ldo;这是治疗恶性疟疾的特效药。

奎宁、阿脱平，对你已经不起作用。

&rdo;

，疟原虫、伤寒菌，还有别的不知什么菌，在我的血管里混战一场。

最后是606胜利了。

病退了，但是人很&ldo;吃亏&rdo;，医生规定只能吃藕粉。

藕粉这东西怎么能算是&ldo;饭&rdo;呢?我对医院里的藕粉印象极不佳，并从此在家里也不吃藕粉。

后来可以喝蛋花汤。

蛋花汤也不能算饭呀!

我要求出院，医生不准。

我急了，说，我到昆明是来考大学的，明天就是考期，不让我出院，那怎么行!

医生同意了。

喝了一肚子蛋花汤，晕晕忽忽地进了考场。

天可怜见，居然考取了!

自打生了一场恶性疟疾，我的疟疾就除了根，半个多世纪以来，没有复发过。

也怪。

牙疼

我从大学时期，牙就不好。

一来是营养不良，饥一顿，饱一顿;二来是不讲口腔卫生。

有时买不起牙膏，常用食盐、烟灰胡乱地刷牙。

又抽烟，又喝酒。

于是牙齿龋蛀，时常发炎，‐‐牙疼。

牙疼不很好受，但不至于像契诃夫小说《马姓》里的老爷一样疼得吱哇乱叫。

&ldo;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rdo;，不见得。

我对牙疼泰然置之，而且有点幸灾乐祸地想：我倒看你疼出一朵什么花来!我不会疼得&ldo;五心烦躁&rdo;，该咋着还咋着。

照样活动。

腮帮子肿得老高，还能谈笑风生，语惊一座。

牙疼于我何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