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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张离的喉口十分艰难地动了一下，他周身乏力，双腿即便是躺着也重得很。

他方才猛然间坐起，这会觉得自己的腰也无力支撑，整个人歪向了一边‐‐远离陆淮的另一边。

他斜着上身，撑着床的手紧紧攥了下床单，艰难地开了口，&ldo;我想听真话。

我有没有……&rdo;

没等陆淮开口，杨子絮急忙说，&ldo;没有。

&rdo;

陆淮十分不知所措，他原想着等张离醒来过后，要紧紧抱着他，发狂地吻他，把所有记忆封存起来。

然而这时，张离用身体语言告诉他，&ldo;你别过来。

&rdo;

陆淮觉得自己的手脚迅速地开始冷起来，全身的血液流动一点点变得缓慢。

&ldo;我记得……&rdo;张离低低地说，&ldo;有个人……把手……他应该是想要……&rdo;

他说得断断续续又极为缓慢，任何人都听得出他在用力回忆，以及用力从记忆里拉扯出自己不想说的话。

&ldo;我用人格跟你保证，绝对没有。

&rdo;杨子絮说，&ldo;我赶到的时候……&rdo;

杨子絮咳了一声，那画面实在有点不堪，一时间很难说出口来。

张离怔怔地看着他。

&ldo;他的手……咳，他把手拿出来了。

你也还没有……嗯……没有的，你放心。

&rdo;杨子絮断断续续接到。

&ldo;他给我下了什么药？&rdo;张离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唇，而后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两手撑床头往外探，那是个要干呕的姿势。

陆淮连忙饶到了床的另一侧，以手抚他的后背，&ldo;难受吗？&rdo;

张离一抬头，那眼神，极度悲切又极度阴鸷。

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去杀人，又仿佛对自己充满了厌恶。

陆淮的心要碎了。

这不是属于张离的眼神，不是自己惯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人平常该有的眼神。

&ldo;你听我说。

&rdo;陆淮极力平复心神，把五官表情调整到尽可能的平常和无所谓，想用爱意和波澜不惊来安抚他。

然而任谁经历了这样的事也不能真的波澜不惊，当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