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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没将他乱棒打出府已是仁慈厚待，凌家小子居然一开口便是向他借一锭银子。

张老爷对下人吝啬那是出了名的，别说一锭银子，就是一个铜板他也不愿多付。

但这次，他竟良心发现，扔给云阶两吊钱，并把他辞退，警告他不准再出现张府一里内。

张老爷是担心，云阶母子这对狗皮膏药贴张府撕不掉。

活没了不要紧，得了两吊钱，他连夜去药铺照旧方子抓药。

谁知回到家，居然烛火通亮，进门一看，他娘奇迹般痊愈，衣装齐整坐在小桌前等他，桌上摆了几盘素菜。

云阶以为自己饿昏了头出现幻觉，呆呆站在门口。

直到凌母连唤三声牵他入座，他感受到了那双有温度的手，

这一刻他几乎崩溃。

&ldo;从小你就不哭，这会娘病好了你还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rdo;凌母用干枯的手背抹去云阶脸上的金豆，把满满一大碗白米饭放到他面前，&ldo;饿了吧，吃饭，娘还有话和你说。

&rdo;

云阶猛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端起饭碗狼吞虎咽，他已经三日未进一口食。

半饱之后才发现他娘未动一筷。

&ldo;娘，你也吃啊。

&rdo;

凌母始终含笑看着他，指了指面前的空碗，碗中沾了一粒米，&ldo;娘吃过了。

&rdo;

最后云阶在他娘的强烈要求下扫空饭菜。

收拾停当之后，凌母拿出一个一尘不染的首饰盒。

将一枚云雕玉佩递给云阶。

&ldo;以前娘家里不算殷实，也吃喝不愁。

后来战乱，财散人亡，娘存着点私物，原本是打算将来给你娶亲用……&rdo;

云阶感觉不对劲，&ldo;娘说这些做什么……&rdo;

&ldo;只管听娘说，这云璃玲珑佩是祖上传下的，要收好。

你不是想从军吗，既从军一定要出人头地……&rdo;

云阶着急，脱口道，&ldo;不，我不从军，我会好好侍奉娘！

&rdo;

&ldo;娘不是赶你走，你也不是丢下娘不管，阶儿孝顺娘知道。

娘是告诉你，同意你从军，但你要答应娘，好好活着，娘等你衣锦还乡的那天，什么时候去，你自己决定。

&rdo;

烛火下他娘的笑脸祥和安定，云阶终于笑着点头答应。

说完这些，凌母起身进了云阶窄小的房间，铺好床褥。

云阶萦绕心底的不安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湮没，攥着玉佩欣然入睡。

屋里很快熄了火，黑暗中凌母的声音从相隔几步的外房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