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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会试?要去京城吗?&rdo;豆苗儿扯扯唇,打断他的话,&ldo;是不是很远?&rdo;
&ldo;嗯,但……&rdo;
&ldo;我想吃方糖,方才还没来得及尝尝!&rdo;没有心情与他谈论这些,豆苗儿浅笑道。
&ldo;好,我给你拿来!&rdo;眸中顷刻闪出一点光彩,陆宴初疾步走出内室,在堂屋桌上找到她随手搁下的油纸包,拿着匆匆进屋。
打开纸包,他从中取出一颗切得方方正正的乳白色糖块,送入她唇中。
他喂她?豆苗儿愣住,下意识微微张嘴,她面颊有些烫地将糖含住。
&ldo;你先歇着,有任何不适记得唤我,我去煮鲫鱼汤!&rdo;指腹触及她柔软的唇瓣,似乎还有沾上了点点湿润,陆宴初不自在地将手藏到背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晚饭是陆宴初为她做的。
豆苗儿莫名感到新奇,在她遥远的模糊记忆里,爹远离庖厨,整日守在小屋里刻竹雕,可口饭菜由娘一手准备。
姥姥姥爷也是这般分工明确,所以她以为男人都不会做饭。
多想了会儿,便释然。
陆宴初娘身子不好,他肩上自然早早担起了重责。
鲫鱼蘑菇汤熬得很是入味,许是因她病了,草鱼没有煮锅,而是蒸的,口味清淡鲜美。
豆苗儿埋头喝着热乎乎的汤,心底暖融融一片。
餐至中途,她偷偷掀起眼皮看他。
像陆宴初这样的人要是生在好人家,什么样儿的千金小姐能不为之动心?他表面漠然冷淡,实则有一颗善良温软的心,再加上好皮囊好学问,比之那些翩翩贵公子们毫不逊色。
所以他一心考取功名不为俗事所扰是很明智的,待他金榜有名,他便能凭借自身实力飞出这偏僻遥远的小乡村,就会找到各方面都与他相配的好姑娘了!生在富贵中的千金小姐与她们这种乡野丫头还是存在着天壤之别,就像野鸭与白天鹅,陆宴初他看不上这儿的姑娘……本就正常不过!
心底一簇刚窜起的小火苗熄灭了!
豆苗儿眼睛发涩,她想,她一定是太怕死了,否则怎会突然生出打陆宴初的主意?
&ldo;不合口味?&rdo;动作微顿,陆宴初紧张地抬眸。
&ldo;没,很好。
&rdo;勉强一笑,豆苗儿埋头开始大口大口喝汤,努力将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挥开。
松了口气,见她饮食正常,陆宴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既然身子亏了,将养着便是,这段日子,他一切都会以她为重心,好好照顾弥补她!
雨纷飞了两日,后头在大爷爷陆宴初以及村里几个成年壮汉的帮助下,那颗高大的油桐树成功被砍伐,她紧跟着回了自己家。
等天气晴朗,豆苗儿把油桐树树枝拢在一堆,晾晒后锯成长短差不多的柴木,为冬天早做准备。
每至黄昏,陆宴初会带些零嘴来看她,帮她做些杂活儿,一晃半个时辰左右,便回了。
渐渐地,他送来的东西逐渐贵重,野蜂蜜、阿胶、银耳,还有猪骨猪脚鸽子之类,要么得花费不少钱,要么难得。
豆苗儿不肯收,他却笑着说不是只给她吃的,待她做成膳食两人一起用便是,可最后她做成了,他一般都浅尝辄止,只道不喜或是吃不惯。
豆苗儿心中起疑,他近日常常疲惫,有数次她做几道菜的功夫,一出来他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问他,只说看书累。
尽管古怪,豆苗儿却也勉勉强强信了!
转眼半月过去,豆苗儿头几天频繁晕厥了四五次,但最近七天,却正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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