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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够了!”
兰溪按捺不住地喊了一声,“妈,究竟是要给我挑男人吧,难道你就不能听我自己的!”
兰溪想再去抓酒瓶子。
月明楼不声不响地将酒瓶子抓起来,给她满了一杯酒。
兰溪盯了月明楼一眼,仰头再将杯中酒都倒进嘴里去。
喝完酒,兰溪就更放松了些,她笑着摇头指着月慕白之前送给贺梁的瓷瓶,以及送给刘玉茹的玉镯,“妈,我是你肠子里爬出来的,我是什么德性,您总归该心知肚明。
您看看月总给您和爸带来的这些礼物,就知道我跟他是多么不一样的人。”
“那瓶子,爸能看出来是什么年代的,有多大的价值,可是在我看来,那有什么用啊?那么大的家伙,既占地方又怕碎,就是月总送我,我也绝对是不要的。
还有您这玉镯子——哎哟,照我看来跟外头地摊儿上10块钱一个那种,根本就没什么分别啊!”
“你这孩子!”
刘玉茹急得摇头跺脚。
兰溪就笑了,遥遥望着月慕白,“所以啊妈,婚姻和爱情不是强扭的瓜,我就是顺了你的心意跟月总到一块儿去了,也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女儿我啊,从来就不是那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命,站得太高我还怕我摔下来摔断了脖子呢。
我就想当个自自在在的人,过自己普普通通的日子,所以不是月总不够好,是我配不上他。”
兰溪眯着眼睛,含着一点醉意瞟着月慕白,“月总,千万别再说什么如今是您暗恋我的话。
甭说我不信,连您自己也不信吧?——我们根本就是天遥地远的两个人。”
.
兰溪这么发作开,月明楼跟着便笑了,起身给贺云倒了一杯酒,亲自举到贺云眼前,“贺云,来,我也敬你一杯。”
贺云有些愣怔,却也不好推却,便起身将酒喝了。
月明楼看着贺云因酒而在面上涌起的红晕,眯着眼一笑,“贺云,既然今天都摊开了,我也就别藏着掖着了。”
贺云一紧,伸手便捉住月明楼的手臂,“明楼你要说什么!”
月明楼近乎孩子气地眨眼一笑,转眼向贺梁与刘玉茹,“其实我今天过来,也是要跟二位长辈鞠躬说一声抱歉。”
“我月明楼向来是情场上的浪子,身边的女朋友三个月换一个,这样的消息相信伯父伯母多少也有所耳闻。
既然伯母今日是想跟我们要一句准话,那我只好对不住伯父伯母您二位的心意了:我月明楼现在跟贺云还没到要谈婚论嫁的地步。”
月明楼再扭头望贺云一眼,“贺云很美,仪态也高雅,行为处事都也不委屈我;要是当当普通的男女朋友交往,倒似乎也无可无不可。
只是可惜,她还没有重要到让我爱上她。”
“月总裁,你这样说真是过分!”
贺梁都按不住气,一拍桌子,起身护在女儿身畔。
月明楼叹了口气,躬身向贺梁鞠躬。
从兰溪素日的话语里,月明楼听得出她对这位继父的尊敬和爱戴,于是他今天愿意向这位老人弯腰,“伯父教训的是。
可是晚辈却也以为,人对人之间最大的尊重,就是坦诚。
虽然晚辈刚刚说出的话会伤害到伯父的自尊,可是晚辈还是会据实相告:晚辈还没爱上就是还没爱上,总归比明明不爱却要装作深爱,更负责任吧?”
贺梁是老派的知识分子,虽然护着女儿,却也讲道理。
听见月明楼如此说,贺梁只能长叹一声,一把扯过女儿,“既然今天一切如此,那我就也不多留二位了。
二位请便,恕我不远送了。”
“爸,爸!”
贺云还想挣脱贺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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