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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没事做就过来帮我，跳到人家墙头无所事事的，像什么话。

&rdo;

话是谴责的话，语调却不尽然。

陆莲稚甚至觉得亓徵歌此刻的语调带了三分娇嗔在其中，仿佛春风里柳梢拂过心尖儿，令她登时便几乎要融化在这窗框上，又仿佛全身知觉只剩下了额头那微凉的一点。

陆莲稚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亓徵歌道：&ldo;我可以做些什么？&rdo;说完便双手撑住窗框一使力，从外侧廊上跃进了房中，动作轻盈又极快，就只在一瞬间。

这一瞬间，亓徵歌还没看清她的动作，陆莲稚便已几乎是贴着亓徵歌的脸在房中站定。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不禁将亓徵歌惊得心下微微一跳，下意识便向后退了两步。

&ldo;你不会走门吗，陆莲稚？&rdo;她按下心中一口气，拉开距离后便丢下了一句，&ldo;成天蹿上跳下，你还穿开裆裤吗？你知道你几岁吗？&rdo;

陆莲稚看着眼前仿佛有几分气急败坏的亓徵歌，知道自己这般不假思索的动作吓到了她，一时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ldo;吓到你了？我以后不这样了便是……&rdo;

亓徵歌没说话，只瞪了她一眼，缓步绕回了桌前坐下。

她也没有任何表示，便拿起了方才放下的那管笔，又在纸上写了起来。

陆莲稚靠着窗框站着，远远看着她。

雪青色实在是极衬亓徵歌姿容的一段颜色，这般颜色托着亓徵歌莹白剔透的肌肤，总让陆莲稚想到回忆里，晚间夕照下纤雅的清凉薄雪。

薄雪，陆莲稚精准地抓住了这个在脑中一闪而过的词，心下觉得万分地合适亓徵歌。

&ldo;陆莲稚，叫你进来帮我，不是叫你进来看我。

&rdo;眼前清雅可爱的薄雪头也不抬，忽然开口道。

陆莲稚听她终于叫了自己，不由得笑眯眯地弯了眉眼，走到案前：&ldo;先时不是说，你不习惯吗？&rdo;

她小心眼儿地故意提起了这茬，质问道。

亓徵歌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几分莫名其妙。

那忽闪的睫尖在她俯看而来，显得尤其让人心痒：&ldo;先前是不习惯，难道还要永远不习惯？那你也不必再跟着我了，我不习惯。

&rdo;

陆莲稚虽听她这样说，心下也知道她这是在适应接纳自己，一时不由得眼底一片璨然：&ldo;可我习惯了在你边上，我给你磨墨罢。

&rdo;

语罢她便拿起一旁墨条，规规矩矩磨了起来。

亓徵歌看了她一眼，也由她去。

一时二人周身暗香交缠，浅浅的草药气息中掺杂进了丝丝炙热的暖香，拨人心鼓，撩人心弦。

亓徵歌被这萦绕翻涌的暖香弄得有些神思涣散，翕了翕唇，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还是自己不够心神宁定。

亓徵歌心下想道，既然来日方长，那么便总要学会适应。

念及此，她眸光微垂，抿了抿唇勉力将心思拉回了纸上。

那方陆莲稚磨了片刻，因着手劲儿向来大，不过一刻便已磨出了满满一砚台的墨汁，料想亓徵歌这一上午也是用不完的。

想着她便丢了墨条，打量起这前厅里由屏风格挡出的空间来，寻找着是否还有它事可做。

打量一圈，她忽然看到厅中方桌上摆着一盘圆润可爱的橘子，不由得心思一动：&ldo;吃不吃橘子？&rdo;

说着她便拿起了一只不大不小的柑橘，着手剥了起来。

亓徵歌也不说吃不吃，微微抬眸看她一眼，便都由了她去。

她笔下挑起一勾，眼看着陆莲稚纤细的十指握着那橘子，显得指尖尤为莹润好看，她表面上显得毫不动声色，心下却早已思绪纷飞。